第(2/3)頁 “我?我在后面看著你的大小姐,順帶當后勤人員,你有什么意見嗎?” “曲陽還活著的時候......” “曲陽是曲陽,我是我。除非被迫,不然我從不冒險,我也絕對不會參與野蠻的肉搏。”她得意洋洋地復述了一遍,“你知道我靠什么辦事嗎,原始人?” “靠嗑藥變成發了瘋的半狼人,然后四處搞破壞?” “靠嚴謹的觀察、邏輯推理和方法論!”煉金術士瞪大眼睛反駁,“之前的事情是被逼無奈,你能聽明白嗎?委員會,——都怪委員會!” ...... 繞過還在安眠的狼群和娜佳以后,寧永學來到遺跡的走廊。窄門開了一絲縫隙,還沒法走進去,不過已經能看到背后的場面了。 他止步在門縫旁,扒著窄門,小心往里窺視,眼中是純粹探求的欣賞性質的好奇心。煉金術士也在他下面跟著往里看,一樣扒著窄門,在她眼里也帶著好奇心,不過是一種搜尋珍惜物件性質的貪婪的好奇心。 門背后的場面實在很壯觀,狹長的走廊本來沒什么出奇,但墻壁每一寸空間都擠著漆成骨白色的死尸,只有面孔和手浮在墻外,一直延伸到視野盡頭的黑暗中。 數不清他們有幾百個,還是有幾千個,但從人面擠挨的密度來看,他們應該都是像釘子一樣插了進去。門那邊靠左有個男人大張著嘴,嘴里頭也刷滿了白漆,一直堵塞了喉嚨。門那邊靠右,又是一對雙胞胎少年像頭冠一樣懸在上方的墻頂,他們倆嘴巴緊閉,似是被漆黏在了一起。 人面有序分布在墻壁上,就像博物館陳列墻上的面具。可以看到一張張仿佛還在喘息的嘴,一只只仿佛還在微微蠕動的手,還有一對對被白漆徹底覆蓋之后連眼淚也無法流出的眼珠。 他們的位置分布并不隨意,反而帶有一種精確的美學結構,遵循幾何作圖的規則,其中陰郁的審美和藝術風格完全符合那些自虐的天使雕像。 這地方的建筑師實在很講究,寧永學忍不住想到。 是的,他完全是在用藝術審美來評價眼下恐怖扭曲的情景,這是他的精神問題,他自己知道,所以他一般不會說出來。 不過,倘若曲奕空還醒著,而且就待在他旁邊,她一定會給他一拳,讓他想起自己許諾要當個人。 煉金術士勉強把手電筒擠了進去,往里面一照,堪堪映出盡頭一個身軀矯健的天使,正是當時拿著長矛和權杖的那位。 它也許的確是死了。它從頭頂到了胸口都被人一刀劈開,成了裂顱妖的形狀。不過,寧永學覺得不是曲奕空干的,——它被人擺出了一個極其富有黑色幽默感的獵奇姿勢,曲奕空絕對沒有這種惡劣的趣味。 為了避免它的上半身往兩邊裂得太開,有人拿繩子捆住它的脖頸,又把它的腦袋像蟹鉗一樣微微掰向兩側,維持住一個含苞待放的幅度。 然后這人把它倚在墻壁上,讓它坐在一張浮出的人臉上,令它脊背往前弓,以手掌托住自己的下巴,擺出了一副沉思的姿勢。 老安東?是你擺的嗎,老安東? 他媽的,我怎么不知道你居然還是這種人?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