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你說話很有詩意,你是什么詩人嗎?就像故事里一樣在世界各地游歷,把你見過的所有事情都寫成詩歌?” “可以當成是吧。”寧永學說,“不過我用的不是文字,是影像。” 瑪爾法點頭微笑:“我一直想和一個詩人做朋友,你能和我做朋友嗎,寧永學?”她直呼了姓名,可能她確實不太了解中都這邊表示親近的方式。 “跟我這種人做朋友沒什么好處,瑪爾法女士。你需要一些更真誠的人和事,但我做不到對每個人都真誠。” “我不需要別人對我真誠,只要大家別總是像過去一樣痛苦,我就很滿足。” “當今世界也有一些痛苦的人,但大多數人都很滿足,你也用不著非得和我當朋友。” 瑪爾法聽著輕嘆了口氣,臉上溫柔的笑容也一掃而空,這表情是憂愁的,也是復雜的,和她十一二歲的外表很不相符。 “除了你我還能和誰說話呢,寧永學?”她道,“也許我只能和你談一會兒,可能是幾周,也可能是幾個月,然后我就會消失,再也沒法看到這個世界。奧澤暴快要離開諾沃契爾卡斯克了,她也不需要再把我們留著慢慢消化了。” 寧永學本來想說曲亦空,然后又否決了,——她能說什么?說她是中都人,聽不懂薩什話? “我覺得她沒有多余的精力消化你了,瑪爾法女士。她最近撐得厲害,每次完事了她都在大聲嘔吐。我想只要我還在,她都會撐得很厲害。” “所以我會因為你才繼續活著?因為你才繼續延續意識嗎?” “這......” “非常感謝你。”她雙手合十,認真地對他低下頭。 寧永學不得不認真點回答。“呃,雖然這兩件事都發生了,也確實有個先后次序,但它們不一定有因果關系,瑪爾法女士。” “好吧,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如果是許多年前我還住在自己的宅邸里,我看都不會看你一眼,是嗎?但是不對,我只是剛好沒有和像你這樣的人交談過而已。” 瑪爾法對這事非常執著,話也說得非常認真。寧永學只能說他從沒應付過這樣的人。這事和這人都來得太突然了,他有點措手不及。 她加重聲音,放緩語氣,努力營造出嚴肅的氣氛,但是配合她如今的樣子看著異常古怪:“一個人沒法和所有人都談話,因為人實在太多了,我自己也不知道該去哪里和不同的人談話。其實在逃亡的路上,我和所有仆人都交談過,我本來以為他們會很無聊,但我發現每個人都有他們有意思的地方。” “那老安東呢?”這話有點哪壺不開提哪壺,但寧永學實在很想問。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