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沒影子的家伙-《怪異代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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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得找點東西防身。”寧永學說,“我需要槍,至少那玩意能讓我死的壯烈點。”
“你懂槍械?”
“時間挺久了。”寧永學表現(xiàn)得不以為然,實際上他在地方考察期間有過命案。
“小時候我住在諾沃契爾卡斯克,”他說,“附近就是森林。我常年狩獵,用獵槍殺過棕熊,還在猛獸的巢穴里給我叔叔收尸。記得當時亂七八糟的東西碎了一地,實在很難歸整。我想,城市的環(huán)境和森林是不大一樣,但也沒差太多吧。”
他一定沒有在暗示白鈞。
白尹抬起視線,瞥了他的額頭一眼:“真厲害,我只會朝人射擊。”
寧永學聳聳肩:“這威脅真可怕,嚇壞我了。不過高三的學業(yè)已經(jīng)夠忙了,你還要苦練射擊。以后打算怎樣?進安全局立功嗎?你父親一定對你寄予厚望。”
“進安全局立功還是免了。”她說,“我不想追隨父輩。我只是個平凡人,經(jīng)歷也尋常無奇。等來年比賽的分數(shù)加上,我會把這些事情都忘掉,普普通通的入學,普普通通的交朋友......就這樣吧。”
“這話實在很動聽。不過我聽說,要是想進海洋大學,加分項目非常嚴格,至少得是前三才行。既然你能拿到分數(shù),人們都會覺得你天賦非凡。”
“我從小耳濡目染,總歸比其他人多些優(yōu)勢。”她微微皺眉,拿手握在另一側(cè)胳膊上,保持著一如往常的距離感,“但也就這樣吧,努力稱不上,天賦更難說。還有,我希望你別再一廂情愿地評價別人了。”
“好吧,但你要到這邊上大學,你可得叫我一聲學長。”
“什么......?你?”白尹眨了下眼睛,神情多少有些不可思議。可能看到他的身體組織胡亂生長時,她都沒有這么不可思議。這莫非就是現(xiàn)代社會的可怕之處?甚至比扭曲的非現(xiàn)實更可怕?
他沒什么體會,畢竟他很少真正地活在其中。
“有這么意外?”寧永學問道。
“沒什么,只是深感佩服。很不賴呢,學長先生,了不起的考古學者,還是個學生,勘察地下墓穴的名額就能有你一份。像我這類人,等要拿海洋大學當目標了,才發(fā)現(xiàn)自己能力不夠,努力也不夠。事到臨頭了,就在其它地方動壞心思。”
這諷刺加自嘲可真是泰然自若,哪怕兩個稱呼疊在一起都要強加個先生。不過,未必也看不出其中的勉強。有時人們表現(xiàn)得異常堅強,也只是為了應(yīng)對心中的不安。
“你對‘先生’可真是執(zhí)著,”他聳聳肩,想開個玩笑,“也許‘唱戲的’還要更好點。”
“收拾東西吧,”白尹卻說,“我實在不想睡這地方。越早離開越好,不然接下來一個多月里我都會拿它做噩夢。”
“呃......我得聲明,我一無所知,離開的保證我也完全做不了。”
“異常的人應(yīng)對異常之事,也許就是這回事吧。人們總該尋找一個前進的方向,不然就只能在原地打轉(zhuǎn)了。需要在茶水間里準備什么嗎?”
“我要準備的不是物品,是你,英雄小姐。”寧永學卻搖頭說,“能回答我一句話嗎?你可愿意對一個身份不明的家伙開槍,你卻不知道他究竟是人,還是布娃娃?”
......
直到走出茶水間,她也什么都沒回答,寧永學并不意外。
固然白尹能在困境中維持鎮(zhèn)定,但她總歸是名神智正常的高中生,無法和自己、和她父親一概而論。指望她做殘酷的決定,其實也不現(xiàn)實。
好在白尹還是個正常人。
當然了,經(jīng)歷過白鈞的精神折磨之后,寧永學看誰都像正常人。哪怕吊在天花板上的“布娃娃”,可能都比會誆人的棕熊更可愛。
他們往安全局的庫房前進,路途比寧永學以為的更長。說真的,他從不明白安全局為何要建這么高的大樓,從外面眺望簡直是棟商業(yè)大廈,或者該把它稱作現(xiàn)代城堡才對,其中的道路簡直就是一系列錯綜復(fù)雜的迷宮。
不止一條走廊的天花板被沼澤淹沒,尚未覆蓋的走廊還要更多,有的勉強亮著燈,映得墻壁慘白如紙,還有的如瀝青般黑暗,怎么都看不到盡頭。
它們相互切割,把路途變成由墻壁、階梯和倒懸水面構(gòu)成的謎題盒子,越走越令人困惑。
真難得白尹能記住路,繞得毫不猶疑,寧永學都要忘記自己是從哪兒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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