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十四-《修真界第一幼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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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尋非說到一半便止住,許是自知失言,緊緊抿起薄唇。
反倒是秦蘿接過話茬,條件反射問他:“不是什么?”
一句話出口,身穿大紅嫁衣的小姑娘陡然明白他的意思,瞬間耳根全紅。
……要命。
她到底在說些什么。
秦蘿心里緊張得厲害,身體僵成一只硬邦邦的小木板,猝不及防,聽見身旁少年的溫和喉音:“……你喝了酒,要不要先去床邊坐坐?”
她如今什么都不想思考,只得點點頭,一步步往前。
婚床用了紅色的錦被,很大很軟,用金色絲線勾勒出騰飛的龍鳳和祥云。床鋪周圍掛有紅霧般的紗幔,熏香里生出裊裊白煙,窗戶外寂寥無聲,有三分月色灑下來,匯作發光的湖泊。
秦蘿輕輕坐好,見到謝尋非也安靜坐下。
床邊的空間太狹小,四下燭火輕晃,點亮少年人五官分明、輪廓深刻的臉頰。
謝尋非性子穩,身上往往攜著云淡風輕的懶散氣質,此刻如她一般垂了垂眼睫,聲音極低:“今日你可開心?”
秦蘿毫不猶豫:“嗯。”
她說罷一頓,緊繃的意識有了些許緩和:“你的傷……現在如何了?”
當初邪魔圍攻此地,謝尋非受了不少的傷,聽說幾乎變成一個血人。當秦蘿聞訊趕來時,他已經渾身纏好了繃帶,坐在床前向她笑笑。
他幾乎從不會喊疼。
“已經痊愈了,疤痕還需要一段時日去消。”
謝尋非的氣息清冽干凈,隨著喉音彌散在床邊,他忽地頓了頓,沉聲開口:“……你想不想看看?”
秦蘿猛地抬頭。
袖口下的指尖輕輕顫了顫,近乎于稀里糊涂地,她像是著了蠱,下意識點頭。
于是在靜謐房間里,響起令人心慌的窸窣響音。
謝尋非的傷口集中在胸膛和小腹,大紅婚服被層層褪下,軟綿綿伏在勁瘦的腰間,最后只剩一件潔白的里衣,因他指節微蜷,也一并滑落下來。
秦蘿快要不敢呼吸,努力保持抬頭的姿勢,瞥見少年纖細上仰的脖頸,眸子像被燙了燙。
謝尋非說:“這里。”
她順著對方的視線往下看,目光掠過形狀漂亮的鎖骨與線條流暢的手臂肌肉,最終停在胸口的一條長長疤痕。
身為劍修,謝尋非這幾年來受傷不少,即便用了最好的傷藥,皮膚也留有好幾條淺淡的疤痕。
這道傷口正正好擦過心臟,如今只剩粉色的余痕,只需瞧上一眼,便能想象出當時的慘烈傷況。
秦蘿看得提心吊膽,一時間忘了羞赧,小心翼翼伸出手來,摸了摸這道粗糙的刀疤。
她的動作很輕,手下的身體卻是一震,以指尖拂過的地方為起點,在胸口暈開淺淺的紅。
秦蘿落下第二根手指,旋即手掌沉沉壓下,貼合在他心口上。
掌心之下,心跳亂得一塌糊涂。
“你以后不要這樣拼命了。”
她說話時抬起腦袋,與近在咫尺的少年四目相對:“受這么嚴重的傷,得有多疼啊。我——”
秦蘿嗓音低了些:“我見到,也會難受的。”
她指尖力道不大,緩緩描摹出傷痕的形狀,隔著一層薄薄的肉與骨,便是謝尋非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臟。
房中燭火一晃,從窗外溢來桃花氣味的春風,謝尋非安靜感受她的觸碰,一言不發垂下長睫。
旁人所說不錯,秦蘿的確長大了許多。
曾經小小一團的女孩已然出落得纖細漂亮,幾縷散落的黑發垂落在耳邊,襯出粉雕玉琢的臉頰。
她今日梳妝打扮一番,額上描出緋色花鈿,杏眼如星,眼尾暈開蠱惑人心的紅,盈盈凝視他時,瞳仁里仿佛能沁出水光。
……雙唇也是嫣然的紅。
輕巧的力道劃過胸口,似乎直直滲入心臟,他極力保持鎮定,心尖卻不受控制地發麻發癢,戰栗不休。
一剎的寂靜,緊接著再度響起布料的簌簌摩挲之音。
秦蘿伸出的右手被輕輕握住,沉甸甸的影子俯身而下,壓上她單薄的唇,呼吸聲慌亂而冗雜,在茫茫熱氣里交纏又散開。
謝尋非沒用太大力氣,有一下沒一下地碾上她唇瓣,眼見小姑娘的側臉涌上層層緋紅,桃花眼彎出一道笑弧。
“今夜的驚喜,”他蹭蹭秦蘿鼻尖,如狗狗一樣眨了眨眼,“快到了。”
秦蘿屏著呼吸,尚未反應過來,忽然聽見不知從哪里傳來的一聲驚呼。
這道聲音從很遠的地方響起,在寂靜春夜里,輕而易舉便戳破了濃濃夜色。它宛如一個突如其來的信號,緊隨其后,是越發嘈雜、更加洶涌的人聲。
房外鬧成一片,謝尋非不動聲色地起身,也正是在這一瞬息,秦蘿終于瞧見窗外的景象。
身著婚服的小姑娘微微晃神,睜大眼睛。
春天的夜晚繾綣著薄薄粉色,無論窗外觸手可及的一樹桃花,還是天邊暗沉的云,全都籠罩著一股曖昧而溫暖的氣息。
如今天穹漸暗,月亮從云層之中探出頭來,點點繁星鑲嵌在漆黑與淺粉色的云朵之間,一下又一下地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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