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可是傅師姐又的的確確很有天賦,如今的感靈體質(zhì)除了她,恐怕找不到第二個。 傅清知聞言沉默片刻,垂著眼睫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這個舉動無異于離經(jīng)叛道,爹爹究竟會如何去想,她也并不知情。 如今……只能放手一試了。 “一定沒問題的!” 秦蘿眨眨眼睛:“傅師姐的感靈體質(zhì)很厲害呀。傅叔叔想讓你學(xué)習(xí)刀法,是為了你的前途著想,可如果傅師姐有了自己的愿望,他一定也會支持的。” 她的想法很天真,無論爹爹還是娘親,都想讓孩子能夠快快樂樂、平安無事地長大,日后出人頭地。 這是孩子稚嫩的視角,傅清知卻明白,事情絕非這般簡單。 她身為傅家的女兒,一舉一動都承載著傅氏榮耀,父親甚至說過,在所有孩子里,傅清知是悟性最好、天賦最高的一個。 在大人眼里,有很多東西比“隨心所欲的快樂”更加重要。 春天的午后日光微醺,一縷風(fēng)經(jīng)過,帶來木門被打開的吱呀聲響。 傅清知屏了呼吸,脊背微僵。 “咦,你們?yōu)楹卧诖说兀刻}蘿、尋非,還有——” 江逢月是個大大咧咧的性子,一想到冗長無聊的集會終于結(jié)束,便沖到了離去的最前頭。此刻看著院子里的三個小朋友,眸光一轉(zhuǎn):“清知也在呀。” 傅清知繼承了她爹沉默寡言的性子,聞言抿著唇點點頭,恭敬問了聲好。 又幾道身影從前廳現(xiàn)出,少女身邊的氣息陡然停滯:“……爹。” 秦蘿好奇抬頭。 修真界里的前輩性情各異,清一色長得十分年輕。順著傅師姐的目光看去,她一眼就猜出其中哪個是傅霄。 站在中央偏左的男人五官端正俊朗,穿了身剪裁得體的深色長袍,與身邊另外幾人相比,顯出一股不怒自威的冷冽氣勢。 在他腰間,別了把雕有長龍的漆黑直刀。 傅叔叔……好像的確挺可怕的。 小小的團子挪了挪腳步,悄咪咪往謝尋非身邊靠近一點。 “清知。” 傅霄神色如常,將三人粗略掃視一番:“發(fā)生何事?” 不止傅清知,秦蘿心里也十分緊張,默默攥緊衣袖。 她看見傅師姐的指尖在發(fā)抖。 “爹爹,我——” 瘦削的少女動了動嘴唇,只覺喉嚨干澀無比,連說出一個字都費力。 在過往人生的所有瞬間里,傅清知從未有像這般膽怯慌亂的時候。 心口砰砰跳個不停,仿佛能把所有思緒轟然打亂。在席卷全身的冷意里,猝不及防地,有什么溫溫軟軟的東西貼了貼她指尖。 如同一只手,忽然把她從渾渾噩噩的恐懼里拽出來。 傅清知兀地回神。 ——在她近在咫尺的身旁,秦蘿伸出右手,用拇指揉了揉她掌心。 那孩子定是看出她的慌張,一雙杏眼清澈如明鏡,澄澄一晃,水一樣的目光仿佛能直勾勾淌進心底。 在這種時候……她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傅清知深吸一口氣,反手握住那只小手的瞬息,凝神仰頭。 “爹爹一定目睹了試煉的全部過程。” 傅霄的目光冷凝如冰,少女對上他雙眼,能聽見自己沉重的心跳:“在我很小的時候,便能與靈祟彼此感應(yīng),我一直——” 傅清知咬牙:“我一直……想要幫它們。” 男人顯而易見地皺起眉頭。 “練刀很好,我一直喜歡,可比起刀法……那才是我的愿望。” 開口之前,她曾經(jīng)在心里演練過無數(shù)遍,然而如今當(dāng)真與爹爹面對面,精心準(zhǔn)備的說辭全被忘了個一干二凈,說話全憑本能。 傅清知仰起頭:“不少邪祟由人魂所化,生前受過無盡冤屈凌虐。它們在邪氣控制下作惡多端,殺之后快固然不錯,但除了殺戮,或許還有另一種辦法——您一定看見了,感靈并非一無是處。” 傅霄冷冷看著她。 當(dāng)男人沉聲開口,威壓向四面八方散開,秦蘿沒忍住,皺眉打了個哆嗦。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