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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苗氏讓趙昕不要哭的嗎？趙禎腦海閃過一絲懷疑，但很快將這個可能性排除。

    苗氏謹小慎微，冰雪聰明，和所有的嬪妃關(guān)系都很不錯，在這等關(guān)頭，若是知道布帛的事情，一定明白是他的意思，怎么可能會有所阻礙。

    那么又是誰呢？趙禎只覺得整個腦袋都要炸了，平日處置國事也沒有這么勞神費力。因為他從心底就將趙昕自行作出決定這個可能性給排除了，原因無他，趙昕太小了。

    從一開始就排除正確答案，趙禎自然只能夠只能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苦思無果，趙禎恨得一掌拍在了桌子上，震得整個大殿落針可聞。

    劉易嚇得一哆嗦，好像下一刻趙禎就要下令取他項上人頭一樣。

    大殿的一角，為燈燭的死角，昏暗一片，而此刻，這里卻走出來一個老太監(jiān)，老態(tài)龍鐘，佝僂著身子道：“陛下，二皇子天資聰穎，未嘗不是其自己的選擇。”

    “怎么可能？他才五歲而已！”趙禎下意識地反駁道。

    “五歲的孩子能夠與陛下論邊事，談醫(yī)法，安知非自主之意。”老太監(jiān)悠悠道。

    趙禎的神色也從一開始的全不相信，變?yōu)槿粲兴迹叭羰侨绱耍闹杏质谴媪耸裁聪敕ǎ坎虏怀鲞@是朕給他的嗎？”

    “九成概率是陛下給的，剩下的那一成可就說不好了。以不變應(yīng)萬變，如是而已。”老太監(jiān)抽絲剝繭，逐漸將整個事情的脈絡(luò)給理清楚了，若是趙昕在一側(cè)，也要駭然，想不到宮中竟然有如此工于算計之輩。

    趙禎無言，心中已經(jīng)是接受這個解釋，盡管還是懷疑趙昕是否有這個心智，但是從目下所有的情況來看，這個情況是最能夠解釋地通的。

    “這么說來，竟是朕誤了不成？”

    這個話頭，老太監(jiān)可就不敢接了，朝趙禎一拜，躬身退下，回到了陰影之中，仿佛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一樣。

    搖曳不定的燭火，恰似趙禎而今的心情，原本是為趙昕鋪路之舉，現(xiàn)在竟然反過來讓趙昕背負了一個頂撞父親的名頭，那些外朝瞪大眼睛看后宮事的士大夫聽見了，還不鬧翻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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