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燕危正趴在地上。 他此刻已經(jīng)完全顧不上自己的潔癖,手中拿著地上的石子,邊思索著,邊將一些想法在地上畫出來。 進(jìn)入副本以來從檔案室里得到的資料也被他全都拿了出來,散亂地堆在一側(cè),有的邊角上還染上了魚飛舟的血。 小樹林里,有的玩家已經(jīng)一時不察被鬼怪徹底撕碎,有的甚至想來攻擊燕危,從燕危手中搶來處分單。他們被晏明光攔下后,怒罵道:“你不把處分單毀了,是想害死我們嗎!?” 燕危看也沒看,心無旁騖。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著。 幾分鐘的時間很快過去,魚飛舟身上也沾滿了鮮血,面色因為失血而泛白。燕危凝神低頭看著線索,汗水從他的臉頰處緩緩滑落,垂在他的下巴上掛了一會,無聲地低落在檔案上。 一片混亂中,驟然出現(xiàn)了七個沒穿著校服的玩家。他們根本沒有出聲,一進(jìn)入副本,就大致圍繞著燕危所在的地方,和鬼怪以及那些想搶處分單的人對上了。 燕危從思索中分出神來,只聽魚飛舟略微有些虛弱地說:“不用擔(dān)心,是玄鳥的人。” 燕危怔了怔,沒有多問,重新沉進(jìn)所有的信息中。 他喃喃道:“我知道哪里不對了。” “嗯?” “我們下意識默認(rèn)了一個前提,一個從我們的角度沒有任何問題,但其實從鬼怪的角度問題很大的前提。何落確實聰明,他從一開始假扮玩家想利用我們給他拿處分單,到現(xiàn)在先讓我們拿到處分單用林縝和我們換,都一定程度上拿捏住了我們的行事作風(fēng)。但我們?nèi)绻麚Q成他的角度呢?” 燕危抬眸看向魚飛舟,手中石子輕敲土地,語速極快:“我們會為林縝讓步,但是鬼怪為什么覺得我們會?何落是身上有著大怨的鬼,這種鬼,不是才最不應(yīng)該相信人性嗎?他憑什么就篤定,我們會把處分單拱手相讓了?如果我們就是心狠,不管林縝一個人的命,選擇立刻顧全大局,在剛才那一刻……” 他抬手,晃了晃被自己抓得緊緊的兩份處分單,接著道:“我就把這兩張?zhí)幏謫嗡毫耍K結(jié)何落和錢萱萱怨氣的根源,對無關(guān)的人而言,也就是死了一個林縝,晨曦高中的副本就結(jié)束了——何樂而不為?” 魚飛舟愣了一下,雙唇輕顫,有些遲疑道:“你的意思是……他不怕我們撕處分單?” 燕危低聲道:“不僅不怕,他還用一點一點折磨林縝的方法催促著我們盡快做決定——他確實在逼我們交出處分單,但如果我們是不顧道義的人,他也是在逼我們毀了處分單。他為什么不怕我們不顧林縝死活?我們不看過程只看結(jié)果的話,只能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不管我們怎么選,都是何落想要的結(jié)果。處分單給他,還是被我們毀掉,都是他樂意看到的。” 一片混亂中,何落站在鬼怪之后,一張蒼白的臉猙獰地笑著,抬手,又往林縝的左肩抓去。 一直盯著何落舉動的魚飛舟幾乎在何落出手后的下一刻就朝自己的左肩刺了一刀,他的動作極快,快到這一回林縝那邊似乎都沒有任何痛覺,傷口就被轉(zhuǎn)移到了魚飛舟的身上。 魚飛舟咽下痛哼,說:“但是這樣也太說不過去了。處分單是關(guān)鍵,這一點副本已經(jīng)完全承認(rèn),而開除的處分單又是錢萱萱何落的怨氣根源,一般來說,怨氣的根源如果消失了,怨氣再大的鬼怪都無法滯留,只能消散。如果按你所說,他看上去是用林縝換處分單,其實也是在逼我們毀掉處分單,那這不是在自殺嗎?” 燕危皺眉。 他點了點頭:“這就是最大的問題所在。我一直覺得毀掉處分單不是破局的方法,原來原因在這……”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