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一個玩家的死亡就像是催化劑一般,徹底把其余七人之間那還存在的最后一絲保留撕開。 剛死去的玩家身下頓時流淌出止不住的鮮血,輕微的汩汩流血聲仿佛帶著聲音的鐘表,“滴答滴答”地暗示著下一次可能的隨機死亡正在走近。 燕危深深吸了口氣。 第一個死的是啟明星的人,可下一個呢? 每耽擱一秒,破局每滿上一分鐘,他的朋友就有可能瞬間死亡。 燕危強壓下這個空間一直給他帶來的熟悉感,腦海中思緒翻涌。 啟明星還活著的兩個玩家面色蒼白,其中一個低沉地看著魚飛舟,說:“被調包的人是你?” 林縝冷笑一聲:“怎么就是他了?” “這個‘懲罰’這么快,我的朋友反應不及瞬間就中招了,為什么他躲閃的那么快?我覺得很有可能,鬼怪故意用這個懲罰攻擊自己,然后躲開,造成一種它被攻擊過所以不是鬼怪的錯覺!” 周甜皺眉:“按照你這個邏輯,那你也有可能,你第一時間提出這個觀點,就是為了表現出你不可能是鬼怪。” “哎喲喂,你的朋友自己沒那個實力,死了就死了唄。看著流血的樣子,嘖嘖,真是沒有美感。” 魚飛舟反倒一副溫和沒有發脾氣的模樣,嘆了口氣:“那個碎骨攻擊我的時候,我確實是察覺了,但你的同伴的反應來看,可能確實他收到的攻擊力度比我大。你說的對,我有可能是,但我也有可能是被鬼怪推出來的焦點。正反邏輯這個時候是沒有用的,因為沒有絕對的漏洞下,這種正反邏輯不管怎么掰都可以。” 晏明光從始至終只是看著,沒有發言。 繞著還活著的六人走的燕危抬手,指腹擦過臉頰,將臉頰上的鮮血抹掉。他另一手緊緊握著手絹,緩步走著,低頭打量著其他六人。 方才一片漆黑的時候,他這邊是什么都沒有發生的。 他甚至除了鬼怪和樓提示的聲音,什么都沒有聽到,再次睜眼的時候,八個人已經圍成了一個大圈被安排著坐好了。 啟明星還活著的兩個人他不清楚,可不管是一直沉默冷靜的晏明光、生死關頭都不正經的林縝、理智的周甜還是溫和好脾氣的魚飛舟,言行舉止都和他印象里的沒有一絲差別。盡管看不到表情,但是從游戲開始到現在,發生的畫面在燕危腦海中快速地一遍一遍重復閃過,燕危也仍然沒有從中找出任何人言行的漏洞。 可那個“學生”說了,他和大家一起玩。 樓的提示是“留心身后”,而他在方才被丟手絹的那一刻,那種席卷全身的森涼感讓他迅速地反應過來并且轉過身,看到的是一閃而過蒼白無瞳的鬼臉。 就連他在那么一瞬間,也覺得扔給他手絹的人就是鬼怪,下意識就追了出去,跑了幾步才反應過來,隨后這個人就死了。 魚飛舟說得沒錯,這個時候不管是看共同的經歷看驗證真假,還是推敲正反邏輯,都是無用的。鬼怪如果混在他們當中,剛才的核對已經足夠說明鬼怪能夠模仿一切行為和記憶,而正反邏輯更是怎么樣看都有可能。 過程和邏輯不可能,尋找真相最重要的是結果。過程可以騙人,可以花樣百出,只有結果,是最單純的目的。 燕危走到了晏明光的身后,停了下來。 手絹沒有被放下,是不能回頭的。晏明光背對著他。 燕危低聲說:“我相信我的感覺,我也相信你的實力不至于被調包了還沒有任何動靜,不是你。你相信你的感覺嗎?” 回應他的是冷然的低音:“不是你。” 此時,周甜提議道:“我們抓住鬼怪就可以贏,那不如這樣,每個人都拿到一次手絹,然后放在自己選的同伴身后,知道自己不是鬼怪的不會跑,只有鬼怪會跑。” “不行,”啟明星的另一個玩家搖頭,“鬼怪也有可能偽裝玩家不跑,而且誰也不知道自己選的同伴是不是鬼啊。如果我站在原地不動,我丟手絹的對象是鬼,轉頭就把我抓了,誰知道會發生什么?” 林縝嗤笑一聲:“這種辦法根本就沒有用,我們之間沒有信任,沒有信任就根本不可能所有人一起配合找出鬼怪。我覺得吧,咱們就順其自然地玩,反正死到后面人少了誰是鬼怪就一目了然咯。” “你不在意你同伴的生命嗎?你該不會就是鬼吧,第一個主動丟手絹——” “那我說我是咯,要不你來抓我?” “你——” 燕危暫時沒有參與這些你來我往的試探。他站在晏明光背后,彎腰,在晏明光身后放下了手絹之后,迅速跑回了自己的位子。 男人轉身,不疾不徐地撿起了手絹。 同時,他說:“手絹落地的那一瞬間,我看到了鬼臉。” 所有人驟然一頓。 燕危方才跑得快,此刻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喘著氣,說:“果然,這個鬼東西在戲弄我們,讓每個被丟手絹的人都覺得自己轉身的那一刻看到了鬼。你們被丟到手絹的時候一定要注意,不要馬上被牽著走。” 眾人面面相覷。 晏明光沒有猶豫,拿著手絹猛地跑起來,扔到了一個啟明星玩家的身后,迅速跑回了自己的位子。 那個啟明星玩家也馬上反應了過來,拿起手絹就跑。 就這樣迅速輪換了幾個人,一分鐘的時間又到了。 燕危瞬間感受到了自后方而來的危險感! 這一回,被隨機選中的人……是他。 他只是猶豫了那么一瞬間,隨后動也沒動,任憑著身后突然出現的殺機迅速靠近——他不能躲,他的對面是周甜。 那似乎也是一塊碎骨,在靠近燕危的那一剎那,碎骨停滯了片刻。這是穿心而過的順死攻擊,被燕危的不死技能完全攔住。那碎骨被攔住了片刻,一個拐彎,從燕危的左臂穿過之后徹底消失。 其余人看不見燕危身后,只當他就是被重傷了手臂。 晏明光眼看就要違反規則起身,燕危趕忙喊道:“我沒事!只是受傷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