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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亦安在探查伽蘇最新行蹤消息時接到宋初的電話，接起卻是一個男聲。

    “喂，你是宋初的丈夫吧？”

    季亦安一頓：“嗯，對，你是？”

    “你別誤會，我是她朋友。”沈煥解釋，飛快地說，“她情緒不太對，我把她送回家了，你快來一趟吧，我怕一會兒出什么事。”

    **

    季亦安匆匆趕回公寓，一打開門就看見門口地板上的兩滴血。

    他心下一驚，出聲：“宋初！”

    聲音里透著顯而易見的慌張，沖去臥室的步子也明顯凌亂，扭開臥室門沖進(jìn)去，氣息不穩(wěn)得厲害。

    她沒有做季亦安以為的傻事，那兩滴血應(yīng)該是她摔破的額頭上落下的。

    宋初雙手抱腿，坐在床頭，下巴擱在膝蓋上，額頭的傷已經(jīng)處理過了，仍然有鮮血紗布下映透出來，她眼底燒灼硬生生逼出一片殷紅，睫毛被淚水沾濕，一綹一綹，整個人都似乎浸潤在水汽中。

    宋初哭過。

    這個認(rèn)知讓季亦安心口一抽，就仿佛那些淚水，都順著他的血管灌進(jìn)了他的心臟。

    “宋初。”他又輕聲喊了遍她的名字，怕引起她情緒再次激動，沒敢靠近。

    宋初一點(diǎn)一點(diǎn)抬起頭，像慢鏡頭，盯了他半晌，問：“你進(jìn)來干嘛。”

    她那句話該是冷硬的，可受哭腔影響，染上點(diǎn)平常沒有的鼻音，聲音還有點(diǎn)抖，甚至有一種親昵的味道。

    “……我來看看你的傷。”

    季亦安緩緩關(guān)上房門，慢慢走進(jìn)她，見宋初沒什么過激反應(yīng)才挨著她在床邊坐下了。

    “紙。”宋初言簡意賅。

    季亦安從一旁的小矮桌上扯了兩張給她。

    靜謐的空間與夜晚，可以放大所有細(xì)微的聲響與莫名掀起波瀾的情愫。

    宋初在抬手擦淚的時候，季亦安看到了她膝蓋上也有傷，沒流血，但擦開挺嚴(yán)重的，紅黑交織的一塊，有些小石子陷入皮肉里，還沒有取出來，手腕處有一塊紅，像燙傷，不嚴(yán)重。

    “摔了？”

    “嗯。”

    “在哪摔的？”

    “山上。”

    “剛才你朋友給我打電話，說你情緒不好……是為什么？”

    宋初不說話了，只有些倦怠地嘆了口氣，過了會兒又伸直受傷的右腿：“幫我處理一下吧。”

    跟她平時一個風(fēng)格，話里沒一點(diǎn)拜托別人的意思。

    季亦安卻松了口氣，起身去客廳的柜子里拿了備用的藥物，原本只是放著以防萬一的，沒想到這么快就派上了用處。

    **

    宋初那條腿白皙纖細(xì)，體溫很低，像塊冰涼光滑的羊脂玉。

    現(xiàn)在這塊價(jià)值連城的羊脂玉正擱在季亦安大腿上，宋初曲著腿，赤腳踩著他的腿。

    宋初動作大膽，季亦安卻要小心別摔壞這塊玉。

    主動權(quán)全在宋初。

    季亦安看她一眼，眼里隱隱有警告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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