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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素依用她那細(xì)胳膊抱起好幾層書，搖搖晃晃地往教室走去。

    快到座位時(shí)，后背被打鬧的同學(xué)撞了一下，本就酸痛無力的胳膊哪擋得住這沖勁，書頃刻間飛落，嘩啦啦往下砸，有幾本還砸在正在睡覺的李楚訣頭頂。

    不自覺咽口唾沫，輕聲說了句對不起。

    李楚訣這會(huì)兒迷迷糊糊，只覺得頭頂有痛感襲來，哪里聽得到少女的道歉。

    他的起床氣，爭對所有打擾到他的人，包括翟曲易和羅耀。

    少年幾乎是抬頭瞬間，抓起砸到腦袋的書，用力扔到外面的空草坪，發(fā)出巨大的落地響聲。

    隱隱有抽氣。

    聽到聲音的少年回頭，慵懶惺忪的睡眼在看到少女時(shí)，有些許詫異。

    他扶著額頭看著落在地上的書，算是弄清楚了狀況。

    氣氛有點(diǎn)凝固，明明還沒上課，但班里其他同學(xué)都噤了聲，不敢開口。

    溫素依咬著嘴唇，微微顫抖，纖細(xì)的睫毛已漸漸染上水霧，淚眼婆娑。

    不等李楚訣起身，她已經(jīng)轉(zhuǎn)身小跑到樓下，撿起自己的新書，把上面的灰塵拍拍干凈。

    撿完書回來，早自習(xí)差不多也就開始了。

    溫素依緊緊將書抱在懷里，然后把散落的書籍一本一本撿起，放在課桌旁。

    方正的字體落筆在每一本書的第一頁，可寫著寫著，“啪嗒”一聲，淚水落在紙上，暈出一小抹圓圈。

    李楚訣早已沒有睡意，靠在墻邊，不耐煩道，“哭什么哭，就知道哭，不準(zhǔn)哭！”

    溫素依一個(gè)激靈，趕緊抹掉快溢出的眼淚，改為小聲的抽泣。

    眼不見心不煩，李楚訣干脆轉(zhuǎn)身，撐著胳膊繼續(xù)睡。

    沒一會(huì)兒，少女已經(jīng)寫完名字，開始拿起語文書念起詩詞。

    軟糯的嗓音，因?yàn)閯偪捱^，還有股甜膩的鼻音。像q彈的軟糖，咬開后會(huì)有香甜的果汁，沁人心脾。

    心里似被柔軟的鵝毛撓得酥癢，李楚訣終是沒忍住，從臂彎里發(fā)出悶悶的聲音，“小聲點(diǎn)！”

    溫素依撇著嘴角，不情不愿地將朗讀改成了默讀，偶有輕輕的氣音，卻更是軟綿，娓娓動(dòng)聽，掀起波瀾，難以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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