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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湊上前。羌戎的水平也就是氏族部落的檔次，并沒有什么“只許批發(fā)不準零售”之類的規(guī)矩。張成拿出幾枚中貝，很容易就換來了不少香料。

    這卻是某種帶花的藤蔓……有著一種讓人神清目爽的香味。而價格卻也不貴——這些羌戎顯然初來乍到，懵里懵懂的，并不曉得討價還價的技巧。因為姜考在邊上的緣故，張成沒有拿出穿越三大神器（玻璃、鹽、珍珠）來交換，而是使用了貝幣。

    “我想……”張成其實想把魚人做成卡牌帶走的。按照這個世界的規(guī)矩，他是合法的得到了這些奴隸。不過哪怕是虎臣，張成也是遵從他的意見。所以這件事情上他也早就想明白了——當然具體實施要等姜考離開之后再說?！暗綍r候再說吧。”

    姜考開始和羌戎們閑聊，想搞明白這些半人羊到底是從哪里來的。因為這些家伙確實不像是職業(yè)商人。雙方的語言本來處于半通不通狀態(tài)，需要手勢和表情來配合才能勉強交流。幸好張成有翻譯器在，算是解決了這個問題。

    半人羊的回答其實也在預料之中——他們是通過傳送門來的，或者說“挪移之術(shù)”來的。至于哪里來的傳送門呢，這是因為東海君的緣故。東海君制造了一道來往兩地的傳送門，允許自己的信徒穿行。

    這個事情其實張成見識過。曾經(jīng)的巴蛇就用一個分身來維持了一個傳送門，將數(shù)千蜥蜴人傳送到了昆吾城的邊上。東海君用傳送門的方式，已經(jīng)引來了不少羌戎信徒。姜考聽到這個消息也許只是解決了一個疑惑罷了，但是張成聽在耳朵里，卻能清楚的感覺到東海君在下一盤大棋。

    首先，利用東海神是個宅神不管事的機會，從而成功的支配了萊夷。然后以萊夷為基礎(chǔ)，北邊初步控制了獫狁，東邊試圖染指東夷，中間和諸夏達成約定，然后隱隱之間又和羌戎扯上關(guān)系。在布局的同時，它很巧妙的避開了犬戎和南蠻……避開了和那些神祇的沖突。毫無疑問。雖然張成所知肯定只是東海君布局的一鱗半爪，但是依然能清楚的感覺到東海君正在積極進取，一張大網(wǎng)正在鋪開。

    “原來是……東海君的緣故嗎？”果然是有志于封神的大靈。

    現(xiàn)在，稍微能夠理解東海君的思路了：東海君走的不是正常路，不是那種“我庇佑你，你信奉我，你的生老病死我全包了”的原始信仰。它神力不足，不能有求必應，所以選另一條更為簡單也更為節(jié)約路徑，那就是傳播技術(shù)。就像是地球上黃道婆封神一樣的。信奉我，我教給你技術(shù)！然后我在技術(shù)里可以藏著一手。聽話就讓你一切順利，不聽話就讓你一無所獲。

    “對了，姜兄，”離開羌戎這邊后，張成突然想到了之前淮夷的事情?！澳阏f這城里，除了我們之外，還有其他諸夏嗎？”

    “這個……不太可能吧？我之前可是找了很多人，但基本上營丘沒商旅想來歸城?！苯家彩敲曰筮@個問題。“之前的人都是一去不回。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是奴隸。”姜考說道?！百t弟可還記得獫狁？如果當時沒有賢弟搭救，我恐怕就會被賣到這里來了。”

    說到這個事情，姜考還有幾分后怕。當然并不是很強的后怕——他有著哪怕被俘虜也能贖回的自信。畢竟在這個世界上，除了萊夷、虎方等寥寥幾個例外，絕大部分智慧種族并不會把其他智慧種族視為食物。畢竟大家已經(jīng)進化為文明的奴隸制社會了嘛。

    “奴隸嗎……”張成開始有些疑惑，但是馬上意識到這是正確回答。因為這是一個奴隸制社會，奴隸就是奴隸制社會中最常見的商品。既然如此，那么作為一個貿(mào)易城市，歸城這里肯定有奴隸市場。事實上找到這地方一點都不難。他們只是問了問中途遇到的一個淮夷，就已經(jīng)知道了地方。

    “我們不如，把這些奴仆賣掉?！苯记穆曊f道。他這是為了張成著想——雖然這些萊夷已經(jīng)是奴仆了，但是就算是姜考也知道這個關(guān)系持續(xù)不了太久。張成終歸是要離開歸城回去的，而魚人沒辦法在陸地上生活太久。所以賣掉萊直等人，對張成來說是一個減少損失的辦法?；蛘哒f是最好的辦法。

    “這事情先放放，等以后再說。”早就打算把魚人做成卡牌的張成當然只是含混的應付?！安贿^我們?nèi)タ纯吹挂膊诲e。想去的話，估計要趁早了?！?

    此時時間確實已經(jīng)不早。眾人加快腳步，走向歸城的奴隸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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