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狄知遠的身影并不胖,但這一刻在王立的眼中卻顯得格外的厚重。 “越州銀庫,乃是朝廷東南官銀儲藏的重地,守備森嚴,說一句銅墻鐵壁也絲毫不為過!但是現在銀庫的地下卻出現了一條密道,致使八百萬白銀不知所蹤。王大人,對此你作何解釋啊?!” “下官一時失察,這件事情,下官已經向王刺史做過具體的匯報,若狄大人一定要因此將責任全部歸咎于下官,下官甘愿受罰!” 王立一口咬定自己只有失察之罪,并無參與其中。 在辯解的同時還將越州代刺史王華搬出來了。 王立很清楚,王華和楊清源、李尋歡乃是同窗摯友。 如果能抱緊王華的大腿,楊清源也會有所顧忌,說不定還能對他網開一面。 “那我問你,為什么經你之手的越州銀庫賬目會出現問題?所有的庫銀入庫之前要經你查看,你為什么會沒有發現問題?” 王立神色不變,“狄大人,人難免會有出錯的時候,下官承認自己在工作上有所疏忽,但那并非下官的本意,狄大人一直揪著這些事情不放,還意圖將下官說成是銀庫一案的元兇首惡,下官是不服的!” 狄知遠一笑,“好一張利嘴啊!真可以說得上是巧舌如簧!你干了這么多年的銀曹,都未出什么大錯,所有的錯都攢到一起,犯在這餉銀被盜之事上。” “人哪有不犯錯的,狄大人難道就沒犯過錯?下官實話實說,狄大人抓到了下官一個政務上的失誤,便緊咬不放,實在有失大理寺的風度,至于為什么平日無錯,只犯錯在本案之中。道理不是很簡單嗎?!若是下官沒有疏忽,歹人也不會有機會對越州銀庫中的庫銀動手腳吧!” 王立一番詭辯,企圖混淆狄知遠的邏輯。 “況且大人不是說已經找到失蹤的八百萬兩餉銀嗎,為何避而不談?!” 狄知遠搖了搖頭,求錘得錘,那就成全你吧! “那八百萬兩餉銀之所以會消失得無影無蹤,只是因為我們的方向錯了!八百萬兩的官銀,想要運輸、熔煉,還能做到無聲無息,即便是對于金錢幫和花家這樣的勢力,也不是一件易事。” “用楊大人的話說,即便是能夠瞞過朝廷的耳目,但是數據是騙不了人的。從車輛的調用到木炭的購買,都會留下異常的痕跡。特別是銀兩的熔煉,官銀是難以直接使用,肯定要先將其熔為市銀。但是我查過越州近兩年的木炭銷售用量,卻沒有任何異常之處,外州也沒有大量的木炭運入。這說明,歹人根本沒有將這些庫銀熔煉。” 王立面無表情地看著狄知遠表演。 “那么他們為什么不熔煉呢?!只有將官銀熔煉才能流入市場使用。且熔煉之后,朝廷便再也找不到這批官銀了!如此有效便捷的方法,而且是官銀轉為市銀的必由之路,犯人為什么不走呢?!” “這……犯人之事,下官任何得知?” “自然是因為你們只是將官銀藏起來了,根本沒有將其取出使用!” 此言一出,王立雖然面色依舊如常,但是雙目之中已然有驚慌之色。 狄知遠說的沒有問題,這些官銀到最后肯定是要重新熔鑄然后使用的,那為什么不熔鑄呢?! 因為藏庫銀的地方很特殊,特殊到他們沒法將庫銀取出。 “大人此言何意?!這和下官有什么關系?!” “我給你說一件事,你就明白了!” 狄知遠繼續說道,“我率兵前往古越族地支援,一路上有一個經驗豐富的山中獵戶指引,在尋找古越族地的時候,獵戶說了一句話。” 他的原話是這樣的,“我原本還以為古族人是從此地搬離了,沒想到他們只是往更深的地界來了,從來沒有離開過山中,當年我要是多往這走幾步,說不得就能從古越族人手中交換到上好的獵刀。” 王立聽懂了這話中之意神色有些繃不住了。 “其實那八百萬兩餉銀也是如此!它們從來沒有離開過銀庫,只是藏得更深了一些而已!” 這句話讓王立再也控住不住面部的表情,“你……” “我怎么會知道的?!是嗎?!” “……”王立沒有回答,只是陷入了沉默之中。 狄知遠從袖中拋出一物,擲向了王立。 王立接過此物神色大變,每一批官銀的鑄造時間都會在銘刻在官銀之上。 剛剛狄知遠拋出的官銀其鑄造時間和那一批丟失的官銀一致。 王立是越州銀曹,在銀錠的鑄造和鑒別之上就有不低的造詣,一眼便看出這銀錠不是新鑄的。 那便是狄知遠真的已經找到了丟失的庫銀所在! “這怎么可能!?” “我們看到銀庫底下的暗道之時,下意識地就以為那條密道是你們搬運庫銀之時挖掘的,卻沒想過這條密道是不是真的存在過!如果這條密道只是一個障眼法呢?!” 狄知遠把玩著手中的銀錠開口道,“想要在越州銀庫的地下挖出一條直通銀庫的密道,難如登天。” “挖密道或者是從外向內挖,或是從內向外挖!但是越州銀庫在設計的時候,就已經考慮到有人挖密道潛入的情況了,故而越州銀庫的西南兩側乃是河流,東、北方向乃是一片空地,一直有神武軍的士卒巡邏,如果是從外面開始挖掘,那么為了避免被神武軍士卒發現,至少要從千丈外開始挖掘,這樣的距離即便有人在外界標識,都難以能夠保證準確地銀庫的位置,一旦出錯,這個計劃便功虧一簣。所以從外面向內挖掘地道從開始就是一條死路。”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