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張燁臉上的笑意更盛:“哪里,哪里。” 按照正常的邏輯接下來就是要送禮了,這怎么好意思呢! 張燁藏在袖中的手指下意識地搓了搓。 果然劉正風沒有讓張燁失望,轉頭向方千駒道:“方賢弟,奉敬張大人的禮物呢?” 方千駒道:“早就預備在這里了。”轉身取過一只圓盤,盤中是個錦袱包裹。 劉正風雙手取過,笑道:“些許微禮,都是衡陽城的土特產,不成敬意,還請張大人笑納。” 張燁意味深長地說道:“同殿為臣兄弟,劉大人多禮了!” 心中卻暗暗想到,這劉正風真是江湖草莽,這點規矩都不懂,千里迢迢來的,竟然只給點土特產。 張燁一揮手,讓身邊的護衛前去接收,沒想到護衛接過盤子時,雙臂向下一沉,顯然盤中之物分量著實不輕,護衛沒有防備,差點脫手而出。 顯然這托盤之上并非白銀而是黃金,張燁隨即轉怒為喜,眉開眼笑,這種土特產,張燁可太喜歡了!他就喜歡土的東西! “劉參將,本官公務在身,不克久留,那就斟三杯酒,恭賀劉將軍今日封官授職,不久又再升官晉爵。” 劉正風隨即讓人取來酒杯,“那就謝張大人吉言了!” 兩人連飲三杯,張燁才喝完之后,便告辭離去。 一旁一直看著的楊清源,心中暗暗記下,這個季度李尋歡的業績又可以多一筆了! 張燁要是知道,在這群武林草莽之中還有這樣一位爺,估計說什么也不會來走這一趟。 而此時劉府眾人,大都在武林中各具名望,均是自視甚高的人物,向來不尊朝廷,不敬官府,此刻見劉正風趨炎附勢,公然行賄,只覺鄙夷。 楊清源甚至聽到鄰桌有人小聲說道,“劉正風向來為人正直,臨到老來,反倒是利祿熏心,買了個芝麻綠豆大的‘參將’甘為朝廷鷹犬?!” 楊清源聞言翻了個白眼,這江湖中人真就離譜,參將在軍中地位絕對不低,邊軍參將甚至可統兵萬人,到了他們口中反倒成了芝麻小官了…… 劉正風送走張燁之后,來到群雄身前,滿臉堆歡,揖請各人就座。 隨后其門下弟子雙手捧著一只金光燦爛、徑長尺半的黃金盆子,放在茶幾之上,盆中已盛滿了清水。 劉正風拱手對眾人說道,“劉某從今日起便是朝廷中人,江湖上行事講究義氣;國家公事,卻須奉公守法。今后若是二者沖突,不免為難,未免此憂,劉正風今日便退出武林。武林中的種種恩怨是非,劉某卻恕不過問!” 說完劉正風轉身向外,對著群雄朗聲道,“從今而后,劉某人金盆洗手,專心仕宦,但決計不用師傳武藝,升官進爵,江湖上的恩怨是非,門派爭執,劉正風更加決不過問,如違此誓,有如此劍。” 語畢抽出腰間佩劍,指尖真元一運,一柄精鋼長劍便被一分為二。 折斷長劍后,劉正風順手讓兩截斷劍墮下,嗤嗤兩聲輕響,斷劍插入了青磚之中,一時間群雄駭然。 這一柄精鋼寶劍,竟然被劉正風徒手所折,此人的武功還在他們預估之上。 劉正風面露微笑,捋起了衣袖,伸出雙手,便要放入金盆,完成金盆洗手的儀式,就聽得大門外有人厲聲喝道:“劉師叔且慢!!” 只見大門口走進四個身穿黃衫的漢子。其中一名身材甚高的黃衫漢子高舉一面五色錦旗,旗上綴滿了珍珠寶石,一展動處,發出燦爛寶光。 看見這一幕楊清源忍不住對著周芷若輕聲吐槽左冷禪的審美,“也不知道這左冷禪怎么想的,一面令旗要做得這般花里胡哨!” 聽著楊清源吐槽,周芷若也忍不住以袖掩口,清源哥哥實在是太損了!左冷禪好歹也是一派掌門,卻這般編排他。 “劉師兄!在下奉五岳劍派左盟主旗令:還請暫行押后金盆洗手之事。” 來人乃是嵩山派“大嵩陽手”費彬,標準的元化境高手。 嵩山派雖然沒有洞玄境的武者,但是其背后之人的支持下,元化境卻是不少。 嵩山十三太保,盡是元化高手。 費彬親至,劉正風便知道事情并不簡單,但是面子上禮節還是要維持的,隨即對著令旗躬身問道:“但不知左盟主此令,是何用意?” 費彬面上露出詭異笑容,“我也只是奉命行事,實不知左師兄的意旨,還請劉師兄恕罪。” 劉正風見狀知道今日之事已經難了也不再維持表面的客氣。 “當年我五岳劍派結盟,約定攻守相助,維護武林中的正道,遇上和五派有關之事,大伙兒須得聽盟主的號令。見令旗如見盟主,原是不錯。但是今日金盆洗手,乃是劉某的私事,既不違武林道義,也與五岳劍派并不相干,這五岳盟主的令旗自然管不到我頭上!” 言罷,便說著走向金盆,想要強行金盆洗手。 就在劉正風要將手伸入金盆突然銀光閃動,一件細微的暗器破空而至。就在劉正風要退后之時,突然一道劍氣不知從何處而來,竟然將那么費彬發出的暗器削為兩段。 劉正風趁此時機,便將手伸入了金盆之中, 出手之人,正是在一旁吃席的楊清源,他想看看若是劉正風真的完成金盆洗手,嵩山派的人打算怎么辦?! 眼見劉正風已經完成了金盆洗手,費彬再也耐不住性子了,大喊道,“陸師兄,丁師兄!” 隨即屋頂之上也是黃影晃動,兩道身影從房頂來到了廳中,這輕身功夫,便和剛才費彬躍下時一模一樣。 站在東首的是個胖子,身材魁偉,是嵩山派掌門人的二師弟托塔手丁勉,西首那人卻是高瘦如竹竿,乃是嵩山派中坐第三把交椅的仙鶴手陸柏。 兩人一齊喝道,“劉師兄,奉盟主號令,不許你金盆洗手。” 劉正風此刻卻已經擦干了手上的清水,完成了金盆洗手的儀式,笑著對兩人說道,“兩位師兄遠道而來,不入座喝杯水酒,卻躲在屋頂,受那風吹日曬之苦?若是讓人知道了,還以為是劉某招待不周!” “哼!劉正風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今日來此就是為了阻止你金盆洗手的!?”高瘦的陸柏冷哼一聲,說道。 “金盆洗手乃是劉某的私事,況且此刻已然禮成,三位何必苦苦相逼?!” 一旁的定逸師太雖然看不慣剛剛劉正風的行徑,但也出聲道,“劉師兄金盆洗手,去做那芝麻綠豆官兒,貧尼是不以為然,但人各有志,只要危害百姓,不違武林道義,旁人倒也不好強加阻止,況且此時劉師兄已然禮成,費師兄又何必勉強呢?” 費彬卻微笑著向著定逸師太一禮,說道,“師太,你是佛門中有道之士,自然不明白江湖宵小鬼蜮伎倆。” 對定逸說完之后,費彬再度走回劉正風的身前,飽含內力,大聲斥問道,“劉師兄!左盟主吩咐了下來,要我們向你查明;劉師兄和魔教教主東方不敗暗中有什么勾結?設下了何種陰謀毒計,來對付我五岳劍派以及武林正道?”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