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 柳望舒聞言,再也坐不住了! “不行!不能讓楊兄這樣下去了!” 柳望舒突然起身。 “你要去干什么?!” 姬瑤花不明白柳望舒想要做什么!? “楊兄既然睡不醒!那就打醒他!” 柳望舒提起扶搖便向著楊清源的書房氣勢洶洶地走去。 “砰!”柳望舒的小白靴一腳便踹開了楊清源的房門! 但楊清源已經(jīng)坐在椅子上,閉目昏睡,鼾聲不斷。 “錚!”扶搖出鞘,柳望舒直接一劍刺向了楊清源。 原本處于執(zhí)念之中的楊清源,無法再度昏睡,武者的本能反應(yīng)將其從睡夢之中驚醒! 雙目一睜,便是一道劍光襲來! 楊清源下意識地屈指一彈,一聲輕鳴之后,楊清源的身形在無意識下,倒飛破窗而出,而這道如月色般清冷的劍光,卻緊追不舍。 劍光如月,照亮黑暗。 另一邊追來的姬瑤花正要出手阻止柳望舒,便被一旁的老辛喊停。 “姬司主!還是不要插手得好!若是柳丫頭能打醒大人,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柳望舒本就是天下元化境中的絕頂,楊清源不動用全力也難以取勝,但現(xiàn)在這渾渾噩噩的楊清源又如何是柳望舒的對手呢?! 楊清源被柳望舒的劍光追得狼狽逃竄。 好在一身輕功沒有因為心念頹廢而弱化太多,但在柳望舒的劍下也是險象環(huán)生。 隨著戰(zhàn)斗的進(jìn)行,大理寺的眾人也紛紛出來,但一看到柳望舒和楊清源在動手,都是略顯茫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李莫愁饒有興致地看著楊清源閃躲,嘴角微揚(yáng)。 楊清源一直以來的形象就是智珠在握,笑看風(fēng)云,難得見到他這般狼狽的模樣。 對于李莫愁來說,什么正義,什么法治都不重要,她之所以在大理寺,一半是身不由己,一半是因為楊清源的承諾。 而葉劍寒卻看出,此刻的楊清源根本不在狀態(tài)。 他的心亂了。 楊清源渾渾噩噩之間,也抽出青釭! “錚!” 扶搖青釭相交,擦出了一陣火星。 雖然此刻楊清源的劍法依舊是萬劍劍花,看似精妙,不過在柳望舒的眼中卻都是破綻。 三招之后,青釭劍被扶搖挑飛,用的正是楊清源所創(chuàng)的袖里青蛇。 “我認(rèn)識的楊兄,是當(dāng)年在冀州賑災(zāi)撫民、救護(hù)一方的能臣,是在月下斗劍、意氣風(fēng)發(fā)的劍客,是在京城為民請命、公道的青天!” 柳望舒手中扶搖的劍勢越來越凌厲。 “我的楊兄不是一個頹廢自棄的人!你不是我的楊兄!你幫我的楊兄……還給我?。 ? 最后一句話,柳望舒甚至是帶著哭腔喊出來的。 劍光如月,望舒四訣,明寒照清,四式連環(huán)! 楊清源在聽到柳望舒的話,也是精神一振! 是?。∪绱祟j廢,于世何用?! 若是一直自棄,豈不是成為了陶潛那般的人物?! 先天破體無形劍氣!十蕩十決! 楊清源一改剛剛的頹勢,指尖無形劍氣全力爆發(fā)!竟是以此一招,硬接下望舒四訣。 看到振奮的楊清源的,柳望舒也是心頭一寬,身影翩然地落在了院中! 楊清源也是這般落下。 “這幾日讓諸位擔(dān)心了!” 看到如此的楊清源,眾人才算是放下心來。 一旁的老辛也是微微點(diǎn)頭,危機(jī)暫時解除了。 “瑤姑娘,周明生現(xiàn)在如何?!” 楊清源第一時間詢問的就是周明生的情況。 “周明生兩日前就被刑部的官差押解出京,前往嶺南了!” 楊清源沉默,肯定還有辦法能夠彌補(bǔ)!但是現(xiàn)在人證、物證皆不充足,唯一親耳聽見周明生招供的周帝態(tài)度不明。 柳望舒看到楊清源再度陷入沉默,不由開口道。 “楊兄莫非只記得頭上烏紗,忘了掌中之劍?!? 楊清源為之一愣。 是了!楊清源一直在糾結(jié)如何用大周的法律程序去制裁周明生,卻忘了自己的掌中還有一劍。 惡法非法,既然《大周律》難以制裁周明生,那么就由我來吧! 天下不平事,問我掌中劍! 楊清源不僅僅是一個大理寺少卿,還是一個劍客! 自古百姓便有三夢——圣君夢、清官夢、俠客夢。 君仁則臣忠,上行則下效?;实廴蚀让髦?,官吏就清正廉潔,百姓就安居樂業(yè),結(jié)果是天下太平。如果這兩個都指望不上,就只能寄希望于俠客,拔刀相助,仗義執(zhí)言。 現(xiàn)在天子不糾,官吏難察,便只能由掌中之劍來取得一個公道。 是否合乎律法,楊清源現(xiàn)在已經(jīng)顧不得了! 就算要修訂律法,重鑄秩序,那也是未來的事情。 現(xiàn)在的楊清源只想自私一次, 不殺周明生,心意難暢! 楊清源緩緩地走入了大理寺正堂之中。 連著昏睡三日,楊清源連朝服都沒有脫,面容之上也有些許胡渣。 楊清源緩緩摘下了頭上的烏紗帽,放在了大理寺公堂的案上,隨后又解下了腰間的金帶,看著這烏紗和腰帶,楊清源許久未動。 一炷香后,楊清源才緩緩說道,“我要去為萬年縣的上百冤魂,為李守、李阿婆,為丫丫和大理寺殉職的兄弟討一個公道!” 宋惠父第一個開口道,“大人可想清楚了!” 楊清源身為大理寺少卿,代掌大理寺,代表的是大周最高的司法機(jī)關(guān),若是被人知道,他親自出手,格殺了一個未被判死刑的犯人,那朝中政敵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jī)會! “宋先生,清源當(dāng)然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但是有些事情若是不做,清源此生都難以心安!還請先生讓我自私這一回吧!” 楊清源不是舍己為人的圣人,他也有著自己的私心,冥冥之中他可以感應(yīng)到,若是此念不通,此生洞玄無望。 宋惠父看著堅定無比的楊清源,長嘆一聲。 曾幾何時,他只是一個小小的長汀縣令,頭上有著一大堆官員,有時想判一個案子,以正國法,都需要費(fèi)半天勁。 自古,不管是如何政治清明的王朝,都逃不出八個字。 親親相隱,官官相護(hù)。 自從入大理寺后,宋惠父查辦大案,再也不需要考慮來自上官的壓力。 所有來自其他官僚權(quán)貴的壓力,都被楊清源頂了回去。 宋惠父比在場所有人更知道眼前這個未至而立之年的青年承受著怎么樣的壓力!? 宋惠父在楊清源的身前站定,深深一揖,“大人珍重!” “我此去,官位或許不保!還請宋先生不要讓宵小污濁了大理寺這法度之地!” 楊清源也對著宋惠父深深一揖。 隨后脫下了身上的官袍,披上了大理寺外勤的黑色制服。 當(dāng)楊清源走出正堂之時,大理寺外已經(jīng)圍上了不少人。 大部分的捕快、書吏都被楊清源放了假,此刻還留在大理寺中的,都是大理寺的骨干、精英。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