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武將把靠墻角放著的凌薇頭上的麻袋扯了下來，金媽媽瞧見她頭發的顏色頓時便瞪大了眼睛。

    孔四兒洋洋得意的說：“金媽媽這姑娘可是異域人，所以才有這樣的頭發，整個陳州可都找不出第二個了，夠稀罕吧！”

    原來是異域人啊！她年輕的時候也聽客人說過，這異域人跟她們是有些不同的，這樣的頭發確實是夠稀罕的。金媽媽走近了些，挑起凌薇的下巴看了看她的臉。

    這姑娘模樣也不錯，雖然不及她家的寶貝云裳，但是卻是另一種風情。而且，這么與眾不同，這么稀奇的異域女子，也的確能激起客人的獵奇心理，大把大把的砸銀子。

    “這姑娘你們哪兒弄來的？”金媽媽看著孔四兒和趙武問。

    孔四兒笑著道：“這您就別問了。”

    金媽媽的眼中閃著精明的亮光，道：“我怎么能不問？若這姑娘來路不明，我買了她，給我帶來麻煩怎么辦？”

    孔四兒一聽便知道這金媽媽是想要壓價，他賠著笑臉道：“憑您在洛水城的地位，誰敢找你麻煩啊！”

    他以前賣那些姑娘，來路又哪里明過，她還不知照買無誤，也沒擔心過會有什么麻煩。

    孔四兒又道：“金媽媽我也知道你的心思，你就別跟我繞圈子了，你出個價，只要合適我們就賣。”

    金媽媽的眼珠子轉了一圈兒，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千兩！”孔四兒叫了起來。

    金媽媽白了他一眼，“想什么呢？是一百兩。”

    “以前你賣進來的那些姑娘，可都是五十兩，今日我可給你翻了倍呢！”金媽媽一副我已經給得很多了的姿態。

    孔四兒和趙武還指著這異域女子發財呢！沒想到金媽媽竟然只給一百兩，這也太少了，他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金媽媽，這可是頂稀罕的異域女子啊！一百兩銀子，你怎么說得出口？”

    “再稀罕也就是個女子，你們若是能找個云裳那樣的來，一千兩我都愿意給。”金媽媽搖著手中的團扇不松口。

    孔四兒和趙武交換了一下視線，孔四兒道：“金媽媽咱們是老相識，得了這么好的貨，我才第一個想到你的。一百兩真賣不了，你若誠心想買，就給五百兩銀子。若是不愿意，我相信飄香樓，天香樓，應該都很樂意買的。”這落水城可不值如意樓一間花樓。

    金媽媽道：“五百兩，你們怎么不去搶？”這個孔四兒當真是獅子大開口了。不過，這么稀奇的異域女子，她也不想被孔四兒他們賣給飄香樓或者天香樓搶她的生意。

    “金媽媽不好了。”一個龜奴著急忙慌的跑了進來。

    “咋了？”金媽媽忙問。

    龜奴道：“初蕊上吊死了。”

    “這死丫頭是要砸我的臺啊！”金媽媽急得拍起了大腿。

    初蕊那死丫頭自從進了如意樓就不聽話，尋死覓活了好幾回。被教訓了幾次后，倒是聽話了些，她也以為這丫頭是認命了，就放松了對她的看管，沒想到，關鍵時候這死丫頭給她整了這一出。

    今日的客人，全都是沖著初蕊初夜而來的，她臺也的搭好了，如今初蕊死了，她去哪兒找一個來替？

    新買的來的那些沒開苞的小丫頭，歌不會唱，舞不會跳，還沒及笄呢！壓根兒就沒法兒替初蕊。若找不到人替初蕊，這滿堂的客人還不得砸了她的如意樓？

    忽然，她的眼睛瞟到了墻角的異域女子。這姑娘瞧著應該過十五了，模樣好看，又這么稀罕，如今也只有她能替初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