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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第七十七章-《她是男主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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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蘭以云站起來,對他笑了笑:“王爺。”

    時戟疑是自己醉酒看錯,他眨眨眼,一直盯著蘭以云的腹部,直到蘭以云也因為奇怪,低頭看鼓起的腹部。

    時戟問:“你肚子怎么回事?”

    蘭以云:“……”

    她一手放在腹上,歪頭看他:“五個月呀。”

    時戟驚詫不已,他甚至以為自己是做夢,疾步走到蘭以云身邊,怕驚擾她,腳步變輕許多,他扶著她坐下,想把手放上去肚子時,突然頓住,手就伸在半空中,不進不退。

    許是白酒誤人,平時威風凜凜、愛板著臉的景王爺,此時,居然也露出猶疑:

    “能摸么?”

    蘭以云點點頭:“自然是可以的。”

    時戟這才把手慢慢放上去,肚皮是堅硬的,驟然,肚皮下的小東西動了動,那么鮮明,活生生的觸感。

    他乍然初醒,雙目圓瞪,深棕的眼底充滿難以置信,問:“什么時候的事?為什么我不知道?”

    蘭以云甚至比他糊涂:“不是讓人去與王爺說了嗎?”

    時戟呼吸顫抖:“誰說的?根本就沒人和我說!”

    蘭以云說:“說了,但是王爺說,別拿紫辰院的事來煩你。”

    她的語氣倒不是抱怨,也沒有不快,只是陳述事實,一時之間,時戟囫圇的回想起,下兩江之前,好像、似乎,確實有這么一回事。

    但那下人話不說全,誰能猜到,去給蘭以云包扎腳傷的府醫,診斷出她的身孕!

    而且,他當時自顧自鉆牛角尖,不肯再踏入紫辰院一步,陰差陽錯之下,生生錯過三個月!還有比這更荒謬的事嗎?

    因為一時賭氣,時戟內心復雜,日后要是叫人知道王妃懷孕整整五個月,景王爺才知道,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時戟不知道該大喜還是大怒,終究是喜意占上心頭,他抱著她,雖然極為激動,也十分小心翼翼,悶聲笑起來。

    他就像一頭如愿以償的狼,為此甩動著尾巴,難得露出猶如犬類的憨態,抓著蘭以云的手指,低頭親,留下淡淡的酒香。

    見狀,蘭以云也彎彎眼睛。

    待喜悅消化到五臟六腑,時戟還是帶著笑,俊逸的面龐十分柔和,轉而發現此時早過子時,不由道:“這么晚了,怎么還不睡?”

    蘭以云眼神閃躲:“在看書。”

    時戟輕輕撫她面頰,溫聲勸說:“那就去睡覺。”

    蘭以云戀戀不舍,最后,被時戟催著洗漱,躺倒在床上,時戟一直待在她身旁,享受靜謐悠閑的時光。

    沒一會兒,他開始擔心,她在府邸這些日子是否真如報信里的“尚好”,那些趨炎附勢的下人有沒有為難她……

    轉念一想,當初差點把一屋子女婢打死,估計下人不敢造次。

    他現在,又覺得三個月前的他太糾結。

    在兩江這段時間,他理清思緒,發現他在乎的太虛無縹緲。

    時戟曾以為兩人之間是濃情蜜意的關系,當他發現這種關系只是他獨自沉溺,憤怒又感到難堪,自然,也有種捉不到、摸不清的無力感。

    他自是希望兩人有親密無間的聯系,但是,折騰的不僅是他自己,還有蘭以云。

    只要她一直在,這條關系,不是情投意合也沒所謂。

    因為現在有孩子,讓兩個人之間緊緊連在一起的孩子。

    時戟長出一口氣。

    他算了算,說來也是巧,這個孩子是在那天真相大白,亭外下一場涼雨的時候來的,或許是天可憐見的,專門賜予他們,讓他們能持續維持關系,不分離。

    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充斥他的胸懷。

    他低下頭,仔細打量蘭以云,手指在她白皙的面頰上戳戳,親親她,聽她綿長的呼吸,他咧嘴笑笑,怕酒氣太盛影響她,又抿起嘴唇。

    在她這里,他總是輕易變成少年郎一般的純粹。

    賴了好一會兒,他起身,輕手輕腳關上房門,看見門外的陸立軒,小踢他一腳:“你怎么回事,本王到現在才知道以云懷孕!”

    陸立軒也是驚訝:“小的知錯!”

    誰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個環節出錯,才導致這烏龍,還好時戟心情很好,沒有真正怪罪。

    他抻抻袖子,叫陸立軒:“把貼身服侍姑娘的下人,都叫到大殿。”

    大殿燃著燭火,時戟坐于上首,聽奴才仔細描述三個月來蘭以云的日子,說得越詳盡、越真實的,都能得到一筆大賞。

    當然,膽敢捏造、歪曲事實的,王府不會輕饒。

    這個情況下,下人們都是盡量挑著好話講,就是姑娘胃口大開,吃三碗米飯這種小事,只要能博得王爺一笑,全部講得津津有味。

    倒是有個實誠的婢女,說:“姑娘在香坊的時間更長了。”

    時戟頓時不快,叫了聲停,問:“關于調香的事,事無巨細,都說出來。”

    于是,在聽到蘭以云不顧府醫的反對,堅持接觸砒/霜,或者各種對護胎不利的香料,時戟的臉色越來越沉。

    他算是明白為何剛剛蘭以云目光偶有閃躲,就是怕他為此事發難。

    聽下人說,不管府醫怎么勸,蘭以云能理直氣壯:“王爺說了,別讓我的事煩心到他。”

    或者據理力爭:“香料本無毒,我也是調香師,心里明白著呢,何來傷害孩子?我會注意劑量就是。”

    最后,又安撫下人:“這些事告訴王爺,王爺會生氣,受牽連的不是你們?而我能輕易瞞住王爺,你們放心罷。”

    時戟簡直氣笑了。

    好一顆玲瓏心思,把黑臉白臉扮得極致。

    總而言之,在調香上,蘭以云從來不會妥協,連時戟都敢開罪,會聽府醫的話?

    當即,府醫于夜色中來到大殿,時戟問一句,他答一句。

    問及蘭以云的身體,府醫答:“姑娘身體脈象有些許奇怪,小的已經請教老師,老師亦看不出緣故。”

    能在王府當府醫,其醫術自然了得,但他乃至他老師都看不出的怪異之處,確實難以解釋。

    時戟抬手按按額頭,剛剛的歡喜退去,憤怒與擔憂縈繞心間,他能感覺到頭疾又有發作的預兆。

    天亮之后,宮中御醫所院判被請到王府,給蘭以云把脈,望聞問切。

    院判深深看了蘭以云一眼,對時戟說:“王爺,借一步說話。”

    兩人出門,說話聲漸小,蘭以云扶著腰從床上下來。

    拿不準院判看出多少,她咬咬嘴唇,打定主意,她要做的事,絕不會半途而廢。

    這是為了調香,她沒有做錯什么。

    許久后,門“吱嘎”一聲,時戟推門而進,光從他肩膀灑下來,勾出他高大肩膀的線條,襯得他面上十分陰森。

    蘭以云盯著他,一只手放在腹上,她猜,大約是不妙的。

    只聽時戟聲音寒涼:“你想做什么?”

    蘭以云不知道他了解多少,不敢輕易開口。

    時戟走到桌邊,拿起倒扣的茶杯,往里面裝水,溫熱的水氤濕茶杯的壁沿,一杯水滿了,他還在倒,直到水流溢出,淅淅瀝瀝流到地上。

    他猛地將茶壺放下,一揮手,裝滿水的杯盞摔在地上,碎成好幾瓣。

    蘭以云撫撫腹部。

    時戟胸膛起伏,他克制怒意,話是從喉嚨壓著出的:“你在試香?用身體試香?”

    到這時候,蘭以云知道被院判看出來,她掩飾不住,肩膀反而微微一松:“嗯。”

    時戟閉眼仰頭,深深呼吸一口,其實,院判說的話,指蘭以云可能服用一些不適合人吃的東西。

    時戟如何猜不出來,她愿意心甘情愿吃的,也只有被她奉為寶貝的香料,而這三個月,因為他遠在兩江,甚至不知道她懷孕的事,所以,她服多少香料,服哪些香料,都是不得而知的。

    他道:“不說你現下身孕幾何,會不會影響孩子,便是尋常時候,有誰能把香料當飯吃?你這是在自尋短見!”

    蘭以云說:“不會有事的。”她試圖抓他的袖子,“時戟,你聽我說,我有分寸。”

    “怎么不會有事?”時戟甩袖躲開她的手,他雙目赤紅,回想院判的警告——再這樣下去,香料積毒,孩子生下后可能是死胎,但最嚴重的,只怕是會一尸兩命。

    一、尸、兩、命。

    為了調香,蘭以云是什么事都做得出來,甚至連命都舍得。

    時戟怎么沒想到,她能把他當調香工具,當然,也能把自己當做調香工具!

    什么死不死,他不敢想象那可能,也不愿聽她辯駁。

    是他的錯,早知她如此癡迷香藝,就應用別的事,分散她的癡迷,以免她抽不出身,就是他以為滿足她是愛她,才釀成今日大錯。

    他怒火攻心,揚聲:“來人!”

    下人推門進來,時戟命令:“把王府所有香,都丟出去,現在先砸了香坊!”

    蘭以云還以為能講講理,哪知時戟一開口就要砸香坊,她不管不顧跑上前,指著那些下人:“不準去!”

    時戟拉著她的手,將她抱在懷里,冷冷地說:“你平日里如何做就算了,可是,你為什么要拿自己的命去玩?”

    蘭以云掙扎著:“我不會害了孩子的,孩子定是能出生,會很健康,時戟,看在我為你傳宗接代的份上,不要這樣對我好不好?”

    時戟的呼吸開始發顫。

    他在乎的是傳宗接代嗎?他從頭到尾,在乎的只有蘭以云!

    孩子可以不要,那只是錦上添花,但錦繡沒了,何來添花?一想到蘭以云會死,會徹底消失在這世間……

    時戟根本想象不出自己要怎么應對。

    他捂著她的嘴,忍著怒與失望:“這次沒得商量。”

    “唔、唔!”蘭以云瞪大眼睛,懇求著他,她掉眼淚,像一顆顆珍珠,碎在他手上,滲進他的手指縫。

    時戟徹底狠下心,閉上眼。

    她為香瘋,他為她瘋,僅此而已。

    “轟隆”的一聲,即使他們坐在紫辰院,也能感覺到大地震動,香坊被推倒,建筑倒塌聲不斷。

    蘭以云開始尖叫。

    起初,她咬著時戟的手,咬到時戟手掌破了,血流成注,時戟仍捂著,半點不肯松開,后來,她用力掙扎,打在時戟臉上、脖子上,抓出許多抓痕,時戟仍不動如山。

    他打定主意了,就是叫她恨他,怨他,總好過……

    時戟低頭看懷里的人兒,說:“什么時候,你能從香里出來……看看王府,看看我……一次也好。”

    這句話越到后面,聲音越低。

    他把尊嚴擺在她面前,任她碾碎。

    可蘭以云連碾碎他尊嚴的機會都不碰,她只是流淚,一直流淚,清澈的眼睛如涌泉,淚水淌濕他的手背,混合手上的血液,掉在衣服上。

    時戟看那血漬,心想,恐怕一輩子都洗不掉。

    正在這時,他察覺蘭以云渾身僵硬,再抬眼時,蘭以云一手捂著肚子,額頭冒汗,時戟心口猛地一痛,他松開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她低/吟出聲,定是疼到極致:“肚子疼……”

    時戟忙將她抱起,輕柔放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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