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她是男主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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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上,皇帝坐在首位,楚承安的席位是右邊第一個位置,皇帝親自封他為武安侯后,中央圓臺上一群舞女姿態妖嬈,隨著管弦絲竹之樂聲翩然起舞,大臣們觥籌交錯,喜氣洋洋。
酒過三巡,而立之年的皇帝笑說:“淮之,這幾年來你一直在邊疆,家里沒個貼心的伺候你,如今沒人給你做主,怎么樣,有沒有看上哪家姑娘啊?朕給你做主。”
淮之是楚承安的表字。
嫁娶是老生常談,楚承安早就想好緣由,對皇帝一揖,道:“回皇上,西北方平定,西南仍有南夷為患,臣一心報效家國,未敢想娶妻之事。”
皇帝準備了后招:“朕聽說,淮之有意于杜侍郎家的千金?”
什么也難逃皇帝的眼線,楚承安大方承認:“承安想向她討教栽花之術,卻不曾想,原來是她身邊的婢女會栽花,倒是鬧了個笑話。”
皇帝哈哈一笑,調侃:“你若有鐘意之人,可要早點下手,要是她嫁別人做新婦,你后悔就來不及了。”
楚承安說:“臣謹記陛下教訓。”
皇后坐在皇帝身側,說:“行了行了,陛下為侯爺著想,不是什么教訓不教訓的,侯爺也太過拘謹。”
說罷,幾人笑了又笑,一派和樂。
這時,小太子的奶娘抱著小太子過來,小太子今年方四歲,正是天真稚嫩的年紀,他手上抱著一團白色的東西,朝皇后跑過來:“母后猜,這是什么?”
皇后寵溺地揉小太子的頭發:“這是小兔子啊。”
楚承安端著酒杯的手一頓,徒子,什么徒子?
只看一只兔子從小太子懷里跳下來,楚承安才知道是兔子不是徒子,可他乍一聽“兔子”,腦海里響起的是那句帶著點怒氣的“登徒子”。
這是魔怔了么?
他放下酒杯,手指沿著酒杯杯沿摩挲,眼珠子隨手指的動作在眼底劃過一道,是不著痕跡的不快。
又過了一盞茶,皇帝揮揮手,管弦聲停下,他攜著皇后,又說:“朕乏了,眾愛卿們自便。”
隨著一聲聲“恭送皇上和皇后娘娘”后,宴席間氛圍更加輕松,臣子來回走動,是聯絡人脈的重要場合,而楚承安就是需要被聯絡的人,他不打算摻和,緊跟著皇帝腳步也溜了。
偷得半日閑,他沿著御花園珠玉湖畔漫步,忽的身后有人靠近,他警覺地抓住那人準備襲擊他肩膀的手,聽到一聲“嘶”:“哎喲哎喲,淮之兄,是我啊!”
身后傳來的是好友的聲音,楚承安松開他的手。
好友名叫花錦,他一身天青色官袍,吊兒郎當地靠在柳樹邊,一邊揉著手腕一邊問:“你心里有事啊?”
楚承安心不在焉,說:“沒有。”
花錦不依不饒:“真沒有?反正我瞧著不像沒事,我告訴你,把話憋在心里太久,會變成禿子的。”
楚承安一頓,禿子,登徒子。
正好,珠玉河對岸是世家小姐在放天燈,一個小孩子嗓門嘹亮:“天燈上涂紫色!涂紫色!”
凃紫,又是徒子,楚承安:“……”
真是一不留意,整個世界都是“徒子”聲,生怕他忘了那個丫鬟。
花錦指著河對岸,說:“喏,咱在這里可能看到那些千金,你看看,穿嫩黃色衣服的是柳大人家的千金,她身邊的是秦大人家的,兩人是手帕交,還有她們左邊那位是杜大人家的千金……”
聽到這里,楚承安回過神來,接著天燈的光芒,依稀看到一個簪著雙環髻的姑娘,一下讓他想起七年前那個小姑娘。
只是小姑娘長大后,不像小時候那般嬌,也有點怕生,臉色笑意怯怯的。
楚承安心念一動,待想再看清楚,花錦卻疑惑道:“奇怪,杜小姐右邊那位,是哪家的千金?”
花錦常年浸/淫京城,自封京城百事通,對京城里的世家小姐公子如數家珍,卻還是第一次在宴會上看到這副生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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