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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是質(zhì)的飛躍，還真是質(zhì)的飛躍。

    數(shù)學考得尤其好，班上唯二兩個滿分之一的。其他科目也都還行。

    總之，現(xiàn)在正著數(shù)名字，他霍星朝也是在頭五個里面的人物了。

    而對于他來說，考了前五名最大的好處就是——

    他媽果然樂呵呵地帶著他去沙坪村拜年。

    之前知識青年下鄉(xiāng)的時候，霍爺爺就已經(jīng)走了關系把霍辰陽調(diào)到了最近的沙坪村。

    霍母雖然記掛著兒子，但輕易不會下鄉(xiāng)去看他。

    畢竟現(xiàn)在同廠的都住在同一棟樓里，有個什么動靜大家都知道。

    她一下鄉(xiāng)能耽擱一天的功夫，要是被別人看見了，影響也不太好。

    現(xiàn)在這個時期，霍母不敢冒險。

    所以好不容易等到過年了，她才提著大包小包，攜著霍星朝去沙坪村拜年。

    農(nóng)村和城里是兩個景象。

    為了低調(diào)，霍母沒有允許霍星朝騎他的自行車過來，而是在看見接他們的江大伯之后，一起坐著牛車進了村。

    村里還沒有修水泥路，路面不是很平穩(wěn)，牛車行駛起來，顛簸不斷。

    霍母以為自己這個嬌生慣養(yǎng)的小兒子肯定受不了，沒想到這家伙不僅沒抱怨，反而還饒有興趣地往外看。

    這會已經(jīng)到了村頭，可以看見路底下面大片的農(nóng)田。

    只不過剛下了大雪，潔白的雪被將田野裹住，露出幾條田埂。

    倒是有旁邊的幾塊田地，還能看見雪間的白菜和蔥，難得的綠色生機。

    似乎還能隱隱聞到糞臭味。

    再往前駛一段距離。

    就看見有孩子穿著干凈整潔的棉衣，正站在一棵樹底下，擔心地仰頭往上看，

    “霞霞，你快下來吧，要是讓嬸嬸看見你又爬樹，她一定要生氣的。”

    然后那棵樹的枝葉就晃了晃，樹葉間露出一張生機勃勃的小臉。

    小姑娘正橫踩著枝干，一只手攀著細干，麥色皮膚，眼睛明亮而有神，

    “你放心，只要你不說我不說，我媽她不會知道的。”

    “我看她會不會知道！”

    耳旁突然傳來一聲怒喝，兩個小姑娘都嚇了一跳。

    江霞霞呲溜就從樹下爬下來，老老實實地走到牛車旁邊，低頭認錯，

    “對不起，爹，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江大伯礙于有客人在，不好教訓她。

    只是豎著眉，恨鐵不成鋼，“你說你一個姑娘家，成天瘋玩，上樹下河，沒個正形，你看念念多乖，你就不能跟她學學啊！”

    江霞霞吐了吐舌頭，沒說話。

    然后偏了偏頭，看見他爹身邊坐著的少年，眼睛就是一亮。

    “霍小哥！”

    這稱呼是她自創(chuàng)的。

    因為奶奶都只讓她叫霍哥哥。

    可是霍辰陽也是霍哥哥，霍星朝也是霍哥哥，混起來怪不舒服的。

    所以江霞霞就稱呼他為霍小哥。

    雖然一開始聽上去不倫不類，但是喊久了也就習慣了。

    她剛喊完，少年就從牛車上跳了下來。

    隨口應了一聲，也沒看她，直接往前竄。

    躥到了那棵大榕樹下。

    何念還蹲在那里。

    扎著羊角辮，正一顆一顆撿著剛才江霞霞不小心掉下來的石頭。

    這些石頭都是她們下學了之后去溪里撿的。

    何念耐心，撿的都很漂亮，顏色好看，形狀也好看，江霞霞要走了好幾顆。

    但是她剛才上樹的時候，兜里的石頭全掉了下來。

    何念舍不得，就蹲在這里撿回來。然后撿著撿著，地上就多了一道陰影。

    她拾起最后一塊石頭，抬起腦袋，就看見了熟悉的一個身影，

    “霍哥哥。”

    霍星朝沖她呲牙笑了笑。

    語氣上揚，“何念，你收到我送給你的鋼筆沒有？”

    女孩子點了點頭，細聲細氣的，

    “收到了，謝謝霍哥哥。”

    “那好寫嗎？”

    何念愣了愣，沒有回答。

    少年的眉毛就皺了起來，

    “怎么，你是不是沒有收到？還是誰拿走了？你告訴我，我去幫你拿......”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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