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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處長，屬下還是有些把握的，這個許其言有問題，連帶后面的盧涵升也不干凈。”褚文昊看了一眼鐘黎叔，按說聽到這樣的消息應該激動才對，他卻一臉凝重。

    “處長...是不是有變動？”他不確定哪里出了問題，所以說常回來匯報工作知道上層的態(tài)度很關(guān)鍵。

    “這件事暫時停一停，不能再查了?！辩娎枋鍝u搖手肅道：“就在昨天小鬼子又向武漢發(fā)起了試探性攻擊，占領(lǐng)兩座縣城后退走。軍部給空軍下了命令派十架轟炸機去攔截退走的小鬼子，結(jié)果被小鬼子的飛機打掉兩架，扔下的炸彈也沒起到多少作用就狼狽逃回重慶。

    問題最后歸結(jié)到軍統(tǒng)身上，也就是你這次上山調(diào)查，影響了整個空軍部門的戰(zhàn)斗力。事情都驚動宋夫人出來說話了，雖然沒有怪責軍統(tǒng)，卻不允許再去空軍調(diào)查?！?

    “這...”褚文昊完全沒想到是這樣的結(jié)果，他一個人居然打下了兩架轟炸機。

    鐘黎叔無奈道：“誰都知道他們只是為戰(zhàn)斗失利找借口，但即便是借口也要認。如果你在去查要是下次飛機都掉下來，你賠的起嗎？”說的很是嚴肅。

    呵，褚文昊差點氣笑了，抓日本間諜抓的成了小鬼子盟軍。

    他知道既然事情已經(jīng)定了就不能改變，也不會為了出風頭非要抓兩人，這樣是沒好結(jié)果的。

    “處長放心，屬下已經(jīng)明白上峰的難處，不會一意孤行再去抓日本間諜?！瘪椅年悔s緊表態(tài)，可不能讓他們覺得自己還會去查，到時候出了事怪到自己頭上。

    “很好。”鐘黎叔很欣賞他為人處事的態(tài)度，知道事不可為就不會強出頭，理解上面的苦衷，還不抱怨自己的辛苦付出，他發(fā)現(xiàn)越來越喜歡這個不急不躁的年輕人了，打算以后要認真培養(yǎng)。

    “處長，調(diào)查可以不去，但事情屬下要說明，這也是屬下作為黨國軍人的職責。”褚文昊說的嚴肅讓鐘黎叔好奇，“說，有事就說。”

    “處長，空軍里最少有兩個日本間諜，他們在里面的目的屬下暫時沒搞清楚。卻可以推測跟兵工廠有關(guān)系。

    屬下懷疑日本間諜控制軍政部下屬部門的技術(shù)司人員，在生產(chǎn)武器彈藥的時候動手腳。極有可能改變子彈、炮彈的威力。

    其目的就是把這些威力減輕的彈藥運到正面戰(zhàn)場使用，兩軍對壘的時候跟正常彈藥沒區(qū)別，卻毫無殺傷力。

    如此戰(zhàn)爭的結(jié)果可以預測，必將是節(jié)節(jié)敗退。屬下害怕已經(jīng)有成品運到武漢、廣州兩地，等小鬼子發(fā)起全面進攻時可能幾天就攻占全境?！?

    這些推斷不是毫無根據(jù)，因為他知道武漢跟廣州短短幾天就被日軍全面侵占，這里面除去作戰(zhàn)指揮不利，很可能跟使用的武器彈藥有關(guān)系。

    只是上一世他沒調(diào)查到這一步，只認為是日軍活力太猛而造成失守。

    鐘黎叔聽到他所說眉頭都皺成川字形，這可是大事情，如果褚文昊的分析是對的，那么黨國將面臨失去兩座重要城市的危險。

    當然鐘黎叔也不能完全相信他所說，肅道：“這件事我會上報，爭取讓軍部檢查一下運輸?shù)轿錆h與廣州的彈藥。至于能不能產(chǎn)生影響就很難說，按照你的意思空軍的轟炸機、戰(zhàn)斗機都有可能動手腳？”他還是不敢相信。

    褚文昊點點頭：“如果兩個日本間諜確認無誤，那他們是一定更換飛機上的彈藥。而且屬下這次在空軍遇到唐美麗，很可能是被日本間諜招上去陪某一位長官，從而達到更換的目的。而這個長官極有可能是航委會副主任矛子舟?！?

    鐘黎叔有些頭大，按照他的分析問題還是相當嚴重的。這個矛子舟雖然是副主任卻還兼任空軍副總指揮的職務，這個職務可比他那個航委會副主任有分量，除了周治柔這個總指揮就剩他說了算。就算宋夫人也不愿多開口，理由很簡單，這矛子舟是委員長小舅子，雖然是前任但那也是，而且很受寵，根本沒人能鎮(zhèn)得住他。有時候說話比主任還好使，那他被收買更換全部彈藥還是很有可能的。

    鐘黎叔看了他一眼，都有些佩服面前的年輕人，兩天的時間居然搞到這么多情報，而且件件要命，他都有些想鼓勵他繼續(xù)查下去的沖動。

    “這件事我會一并上報，你剛才是不是去軍需處了？”鐘黎叔揉著腦袋道。

    “是！屬下是想查查技術(shù)司，看來又給處長惹麻煩了?！辈黄婀?，不打小報告才奇怪呢，這么只大老鼠在哪窩著，指定不能讓自己去查軍工廠。

    鐘黎叔搖搖手無所謂道：“你也是為了工作可以理解，只是這件事還是到此為止。等武漢廣州那邊出結(jié)果再說，只要軍部查到你說的彈藥，相信會直接進行血洗，不管有沒有問題，全部拉出去槍斃！”

    褚文昊點點頭這事他信，這是犯罪，不是簡單的出賣國家利益，這跟屠殺自己國人沒有任何區(qū)別，是不可原諒的罪行。

    “你身上有傷這幾天先好好休息，局里最近也沒什么事，抽時間還是要關(guān)注一下你下面的隊員，盡量有所斬獲才行?！辩娎枋逭f這話的時候有些焦躁與不安，這就讓他很不理解，按說剛抓了間諜也沒幾天啊，怎么還不滿足非要一天一個嗎？

    “處長是不是有事需要屬下效力，有的話不必顧慮?！瘪椅年贿@么做還是有必要的，二處組建雖然緩慢卻不是沒人往里塞，軍統(tǒng)幾萬人誰不想來總部混個差事，哪怕是開車都行。

    為什么遲遲組建不起來，這就是各方利益糾纏在一起撕不開才如此緩慢。只要上面的長官全部定妥，下面的隊員不用一晚上就滿員。

    他現(xiàn)在是二處的兵，能跟鐘黎叔坐在一起說話已經(jīng)饒?zhí)熘?，這是因為他還沒坐穩(wěn)位置，真要是坐穩(wěn)處長寶座，估計想見他一面都難。

    沒有任何理由不跟鐘黎叔搞好關(guān)系，哪怕他將來做不到處長，也是二處的副處長了是回不到一處。

    自己不能整天跟楚云飛眉來眼去，雖然感謝他成立行動組，這可以在金錢上多資助一些。但工作上還是要向鐘黎叔靠攏，這不是站隊的問題，而是直接影響個人提升的問題。

    他楚云飛再厲害，也不能插手二處的工作，升職加薪都是二處說了算，所以褚文昊定位很明確。有事沒事送點錢給楚云飛就當混個臉熟，給自己留條后路。主要的立場還是要跟鐘黎叔的，這沒辦法，等爬到科長的時候你才有那么點掌控自己命運的意思，現(xiàn)在屁都不是，隨便把你打發(fā)到正面戰(zhàn)場去，你只有雪藏的份。

    鐘黎叔掃了他一眼，一時沒說話，褚文昊也沒著急。思索一會像是做出決定道：“局座把武漢、廣州兩位站長撤職調(diào)回總部，這兩人都是局座的忠實下屬，從藍衣衫那會就跟著效力，論資歷我要略差一籌。下午局里安排人去接船，估計這兩天就會定崗。”說完這些就不再說了。

    這事不能說透，需要下屬去悟，說透了掉價，沒領(lǐng)悟到說明這個屬下也是個白吃不值得培養(yǎng)。

    褚文昊聽完腦袋里快速轉(zhuǎn)動，武漢廣州可都是甲種大站負責人都是中校級別。而就在馬上發(fā)生正面對抗時局座把兩人召回總部，這不用猜也是為保護他們。

    那回來不能閑著啊，總要安排一個相應的職位，根據(jù)兩位的資歷安排一個處長做都有些屈才。

    現(xiàn)在正好行動處跟情報處兩個科室缺處長，那這兩位回來不就是奔著這位置來的嗎？雖然沒有在下面舒服，那是沒淪陷以前，等兩座城市淪陷后軍統(tǒng)的人只能當老鼠藏起來活動。

    這時候還有比回到總部安全舒服的嗎？既然回來兩人的資歷如此深厚恐怕要把鐘黎叔給擠下去。

    分析到這里就不難猜測鐘黎叔的擔憂了，他的資歷比兩人差點，但同樣在局座哪里掛了號的，不然這二處的組建也輪不到他往里塞人，吃的肚滿腸肥。

    現(xiàn)在唯一站不住腳的就是功績，前兩天抓的日本間諜雖然給他加分，但大頭在楚云飛哪里，他只是喝了口湯而已。

    此刻他單獨領(lǐng)導二處，雖然躲不開楚云飛，卻是反了過來，在有日本間諜被捕那就是他吃肉其他人喝湯。

    只要在兩人到來之前抓獲一個日本間諜，繳獲密碼本電臺，這妥妥的一大功績沒跑，為他坐穩(wěn)處長寶座升起熊熊大火，局座即便想壓都壓不住。

    褚文昊分析的很到位，這還是不知道來的兩人降了軍銜就是為這寶座使勁的情況下，知道后根本不用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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