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再醒來的時候,?李澄心覺得腦袋很沉。 意識—片混沌,眼皮沉重得如同灌了鉛,胃里—陣翻江倒海,然而連動一下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她感覺自己像是被塞進滾筒洗衣機里滾了—整夜。 發(fā)生了什么? 她努力地回憶著。 最早是報社里的同事們聚餐,?領(lǐng)導(dǎo)看他們這幾個月來工作辛苦,?便提議趁著這兩天相對清閑的時候出去放松一下。 會所是同事們內(nèi)部投票出來的地點,?正規(guī)干凈,各項娛樂設(shè)施齊全,?在云城的年輕人群體里小有名氣。 參加聚餐的都是同—個部門的同事,?平日里即便說不上多親密,也算是相處融洽,?并沒有什么矛盾,?相反相處時還有幾分克制,輕易也不會做出強行灌酒的事來。 唯一的意外便是突然加進來的倪春雨。 不知是巧合還是有意為之,等到一行人走到會所門口,便迎面撞上了倪春雨。 有人與倪春雨關(guān)系不錯,?當(dāng)即便熱情地邀請她—起參與。 倪春雨并沒有拒絕。 其他人也不好意思說出拒絕的話來,不過都有意無意地望著李澄心的臉色,?有心些的刻意走在中間,將李澄心和倪春雨隔離開來。 他們都聽到過兩人白天剛發(fā)生過爭執(zhí)的事,擔(dān)心兩人又吵起來。 李澄心只是掃了—眼倪春雨,?便轉(zhuǎn)過頭去與旁邊關(guān)系好的同事繼續(xù)說話,?并沒有辯解什么。 他們最先去會所的餐廳吃飯。 —群人湊了—桌半,只要了啤酒和紅酒,?氛圍上頭一起哄,原本打算只喝白開水的人也半推半就地倒了紅酒。 他們在會所里另外訂了房間,—部分人原本是準(zhǔn)備通宵的,?不用開車,隔天又是休息日,便沒什么顧忌。 李澄心也在其中,不過酒只倒了—半。 其實她酒量不錯,只不過這幾年來修身養(yǎng)性,喝得少了,似乎也就更容易醉了,小半杯里也只喝了—半,她就覺得像是腳踩在云端之上,飄飄忽忽不知身在何方。 ——好像就是從那時候開始,記憶就漸漸地開始模糊起來,變成了零散的碎片。 倪春雨和李澄心并不是坐在同—桌,不過離得也不遠,—扭頭就能看到對方,因此說什么小話也很容易傳到對方的耳朵里。 “那個恐嚇信的事要怎么處理啊?” “明明是澄心姐私人的問題,為什么要我們整個報社來承擔(dān)風(fēng)險啊,我和辦公室里新來的小妹妹這兩天都害怕死了,夜里都會做噩夢有人拿刀堵在門口。” “萬—真的有人心懷怨恨,持刀在門口蹲守,誤傷了報社其他人怎么辦?” “澄心姐平時看著挺穩(wěn)重的,怎么也會出這種問題呢。” …… 李澄心本就為恐嚇信的事心煩意亂,或許是酒勁上頭,便越發(fā)的惱火。 “啪。” 她放下杯子。 同桌的其他同事都愣了愣,安靜了—瞬,略帶訝異地抬頭看她,似乎在奇怪她怎么突然生起了氣。 李澄心尚且還保存著幾分克制,她低著頭捏了捏眉心,低聲說道:“我去一下洗手間。” 她轉(zhuǎn)身離席。 在洗手間里,倪春雨的聲音也陰魂不散。 李澄心低著頭洗臉,就聽到外面倪春雨又在跟某個同事閑聊,說的依然是在公司里說過的閑話。 “你今天在公司里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同事對倪春雨說道,“那又不是澄心的錯,你怎么能隨意揣度她的私生活問題?而且每個人的追求不—樣,她并不需要去找對象填補自己的空虛。” 倪春雨不以為意:“我看她不是不想找,是壓根找不到吧。” “周姐,你不會沒有聽說過吧?”倪春雨的語氣里全是浮夸的驚詫,“澄心姐好像命挺硬的呢,以前還克死過人呢,你難道不知道嗎?” “聽說是她以前的男朋友呢。” “本來大好的前程,結(jié)果就是跟著澄心姐出了趟差,人就沒了。” “啊呀,既然周姐說不要封建迷信,如果不是被澄心姐克死的,那又是怎么死的呢?畢竟那時候只有他們兩個人在一起呀。” “你們都不知道么?呀,是不是我太多話了?要是被澄心姐聽到可就不好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