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葉懷霜問:“你還好嗎?” 說實話并不太好。 林見秋把這句話咽回去。 一部分是因為剛結束的案子,?另一部分則是因為狗。 但這些本來不應該是可以隨意跟葉懷霜抱怨的話。 林見秋打量著葉懷霜的臉色,只有擔憂很明顯,也不像是有什么其他的隱情。 而且葉懷霜也不是那種有空閑到跟人玩拐彎抹角游戲的人。 他說擔心,或許就僅僅只是擔心。 所以工作結束之后也不是選擇回去休息,?亦或是自覺加班,?而是直接來找了林見秋。 葉懷霜滿臉都寫著“坦蕩”兩個字。 林見秋忽的笑了笑,?看了眼旁邊坐姿乖巧的狗,問葉懷霜:“葉老師要一起走走嗎?” 葉懷霜有些吃不準林見秋的反應,?但也體貼地沒有再追問下去,?而只是點了點頭:“好。” 有葉懷霜在,樂樂就安分了許多,?沒再突然撒歡往外跑。 也有可能是因為樂樂沒再發現其他的“熟人”,?再來個什么感人重逢。 因此兩人也能安安穩穩地說會兒話。 不過閑話說了沒幾句,最終還是又繞回到了剛結束的案件上去。 這本來也是林見秋會覺得困擾的根源。 “所以你覺得后面還有人在推動嗎?”葉懷霜問道。 “不是我‘覺得’。”林見秋說道,“是我‘擔心’。” 葉懷霜露出幾分疑惑的神情。 林見秋問:“葉老師相信玄學嗎?不是太正式的那種——” 沒等葉懷霜回答,林見秋便自己否決了:“葉老師應該更相信科學吧。” “雖然我也相信科學,?不過很多時候有些東西是科學也解釋不了的。”比如穿越。 “比如直覺。”直覺也可能是經驗累積的成果。 “又比如體質。” “體質?” “坦白來說,我運氣不算太好,?很多時候實際上可以說是糟糕透頂——雖然我并不想承認這一點。” “這個世界上大部分事情都會與我的期望背道而馳。” “該怎么說呢……” 林見秋頓了頓,思索了一下合適的形容詞:“可以說是‘事故體質’吧。” “我有很多朋友都這么說過。” “就算什么都不做,也會有亂七八糟的人和事情找上門來。” “身邊的人也會時常受到牽連——單純作為作家來說,?倒是有很多刺激的素材,?不過作為一個普通人,就不算太好的體驗了。” “我希望沒有人受到傷害,?但是最后那些人都會離我而去。” “總是事與愿違,買彩票都從來沒有中過獎,我也只能安慰自己,?那一天的運氣一定在別處。” …… 他們牽著狗走回到樓下。 等電梯的時候,他們才停住腳步,林見秋盯著電梯上的倒影,而葉懷霜看著他的側臉。 林見秋臉上還掛著那種很漫不經心的笑,一點也看不出來傷心或者痛苦的模樣,因此那些話若是不細聽,只會以為是平凡的說笑。 葉懷霜直白地問他:“你想說什么?” 林見秋終于轉過頭去看他,還是在笑,語氣里卻莫名透著些認真:“對于大部分人來說,碰到我可能是件不幸的事。跟我走得太近的話,說不定會受傷哦。” 所以他交朋友總是有一條鮮明的界線。 該如何形容呢,君子之交、點到即止……總要讓他們站在界線之外,因此他才能不更多地去想—— 是我的錯嗎? 是我讓他們遭遇了不幸的事嗎? 我會給他們帶來新的厄運嗎? 原本的世界里,墓碑、傷痕、噩夢、文字……無一不在時刻警醒著他,他已經不可能給任何人帶來幸福,孑然一身對任何人來說都會是件好事。 換了個世界,沒有了那些亂七八糟的過往,也沒有了藏于暗處不知道何時就會爆炸的隱患。 他也曾松了一口氣,因此也不由自主松懈了一些。 新世界,新人生,他也想當一個平凡到沒有任何波瀾過往的普通人。 但事實證明那好像不太可能。 當有人踩過了那條警戒線,埋藏在深處的惶恐與不安便又隱隱浮現了。 他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貓,渾身的毛都炸起來。 只不過他會用偽裝過后的更委婉的方式表達出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