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奸商3-《妾無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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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城。
有一家糧店開始有生意了。
自從茂陽公布了官價之后,糧商們價格也隨之而動。但大家又跟不上那位一波三折漲漲跌跌的變動頻率,便紛紛以略低于官價的價格收糧。
當然了,官方價格那么低,他們若也按一樣價格收,還賺個毛線球啊。
所以縱使開著門,他們也完全沒有生意。
沒想到,杠子街這家竟然率先漲價起來,和茂陽一樣的一天一漲,一直漲回到從前的價格才停。
這價格,公道啊。
于是生意自然就有了。
這家店,就是燕南越駐守的。
從武梁一行人來到錦城,便十分的受關注。無他,糧商們一來正閑,正無措,再者,原本就盯著他家呢,如今正主兒來了,能錯過嗎?
所以燕南越這里一動,糧商們自然知道那是武梁的決定。這決定然是因為她帶來了什么不一樣的消息。糧商們迅速圍觀著,燥動著。
并且這消息應該是好消息吧,因為她一來,燕南越那張郁燥多日的臉馬上就緩和了下來,馬上人就打了雞血了,這沒過多久,竟然大膽漲起了價來了。
糧商們遙望茂陽,那里還是那么半死不活的玩著價格,并沒有什么進一步的新鮮舉措。再一打聽,欽差人都離開茂陽了,一時半會兒且回不來呢。
果然價格什么的,就是鬧著玩的。
有聰明的覺得自己悟了。欽差不在,咱看誰的,當然是看姜老板的了。
這姜老板是誰,那欽差是誰,都出自同一個程家嘛。雖然說武梁嚴格來說不算程家人,但在武梁年后那一出被刺中,她和程侯爺的關系,還用多說矯情的話嗎?
有更聰明的覺得自己更悟了。別說欽差不在,就算欽差在,咱也應該看姜老板的啊。
為啥呢,因為欽差那邊,明顯的不靠譜嘛,有這么征糧的嗎?分明是故意打壓啊。然后價格壓下來了自己卻不收糧,好讓這姜老板乘機多收糧的吧?然后,等以后官方收不到糧一漲價,可不姜老板就賺大發了嗎。
至于他們是否背后再分個成什么的,那些管不著了。
咱們只管跟上莊家步伐,能蹭上賺那么一筆,也就行了。
大家觀望著,躍躍欲試著,但也沒誰真的就那么馬上去干的。
然后與杠子街幾條街之外的八角街,忽然也有家糧店價格漲起來了,不多不少,和武梁他們的價格持平。
于是這邊的生意自然被分去了一部分。
當然那也是武梁的店,燕南越之前帶人來,分了那么十來處收糧。如今分散在各鄉鎮的收糧點都關了門了,只在錦城里還有這么兩家在,一明一暗。
于是熱鬧了。杠子街發現被人分了生意,那還得了,咱漲價。
也不多,一石米漲那么十文。
蚊子雖小也是肉呀,于是杠子街生意又一枝獨秀了。
八角街掌柜說哎這可不地道啊,這可是不正當競爭啊。他也跟著漲。
于是生意再平分秋色。
杠子街這邊說切,你干嘛呢,老跟著學有意思嘛,咱再漲十文。
八角街掌柜也惱了,漲價是吧,就你會是吧,他還漲十文哪。
兩家就這么杠上了,你來我往的,漲價不停歇啊。今天你十文,明天我漲十文。乖乖的,沒多久,這米價已經從高出一成兩成,直奔三成去了。
燕南越小興奮,“當初你就說兩家店要一明一暗,方便抬價或壓價時互為援手,原來你早就備著現在這情形了?”
武梁好想翻眼啊。有明有暗那只是她的習慣,做生意她不喜歡被人看透。再說抬價壓價是商場上慣有的事,她只是有備無患罷了。哪里是當初就備好了現在用的,她有那么神么?
再說咱一家漲價有什么意思,咱得把別人拉下水來一起漲啊,然后咱才能借機上岸啊。
···
京城,定北侯府。
程向騰坐在案前,一封封看著手里的信箋,一封封的做著回復。只是看到手上這封時,眉頭打成了結。
每每蜀地傳來的消息,總是讓他皺眉。
不讓程烈帶那么多人,他偏不聽,非偷摸的帶了那么多人去,好像別人都是瞎子,他只需讓兵丁們換了衣裳人家就看不出來似的。
關于這件事,程向騰想來想去不好隱瞞,便先行稟了太后,求太后周全。太后也是大怒,罵程烈大膽,罵程向騰管束不力,罵他們不知為百官表率。
不過罵過之后也替他開脫,對圣上說是她怕程烈有個閃失,囑他暗中多帶些人去的。算是將他這件事兒過了明路。
但是,帶的人多就是個大隱患。
他自己有人手,就不愿跟當地官吏好好合作,倘若有事兒,人家也不會盡心幫他。
他自己有了強勁戰斗力,便會得隴望蜀想立軍功。
這事兒程向騰早有猜測,從知道他帶那么多人去后,從他不肯去產糧的錦城而駐扎在最方便出蜀的茂陽,從他不好好收糧卻在那里鼓搗價格磨蹭時間,程向騰就知道,他在等機會,等能上戰場去插一腳的機會。
他是西北軍人,去往西南本來不妥,還想往西南軍中去插一腳立戰功,哪有那么容易。
可是如果籌謀得當,既征糧順利又“順便”立些戰功,也不是不可為的。比如假裝運糧途中被搶,于是追著匪蹤而去最后追回糧草拿下一股匪賊什么的,多么順理成章。
但程烈卻沒有用什么法子,倒也日日著人去查探,好像等著天上真掉下一隊匪兵給他滅似的。
而收糧,他又是怎么收的?
就算要壓糧價,要么就該想法讓商人們自己去壓,他背后使勁兒就好。要么就理直氣壯標出價碼去,他是堂堂欽差,代表的是朝廷,誰有意見都得保留。
——可他哪樣都不做,不但有權不用,還大刀金馬地親自去折騰價格。辦公差結私怨,也不怕背負上蜀地百姓的罵名,不是傻么?并且,跟生意人斗心眼有用么?生意人會缺心眼子嗎?
看看他跟人玩心眼兒的結果,信上說:已征糧,零。
這些還是前些天的消息。
而最近的一封,更是讓程向騰想嘆息。
這個程烈,怎能如此輕率,不知道太容易得來的線報不可輕信嗎?竟然就那么急吼吼地往榆城去了。
領了圣命去征糧的,真的要把本份的職責拋一邊兒嗎?他可知道,京里不久前又收到了鄧隱宸的催糧折子?
隨著催糧折子一起的,還有一封發現逆王混跡某城池內的表奏,因而求旨討要該城池的兵權。榆城?離榆城且遠著呢。
這一趟,本就是讓程烈去鍛煉的。雖然程向騰給他安排了不少人在身邊,但程烈帶了那么多自己人,顯然也不會聽他這邊人的。可無論如何,該提醒還是要提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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