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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向騰點點頭，抱拳施禮，肅容回道：“娘娘，臣一定會回來的。”

    他一直叫她姐姐，在沒有外人不會被挑禮的地方，從來叫她姐姐。雖然她在宮里已經(jīng)有相當(dāng)?shù)牡匚唬芊Q本宮的時候很多，但她也從來沒有對他稱一聲本宮。她還是一直愿意聽他喚她聲姐姐的。

    但是現(xiàn)在，他叫她娘娘。這么私下里，完全沒有外人的地方，他也叫她娘娘，他以此表示他的臣服屈從和聽命。

    珍妃心里微有澀意，她知道，這條路蹇澀難行，有些東西，終究是難以兩全。

    她硬起心腸，道：“弟弟，我喚你一聲弟弟，姐姐的提醒你記在心里。你的弱點太明顯，以后記得不要被人看穿。另外，你須記得，我既能成你，便也能敗你，不要叫我失望才好。”

    程向騰再次施禮應(yīng)了，道：“臣走后，也求娘娘看顧好我的女人孩子。”

    “那是自然。”珍妃道。她一直都知道，她這個弟弟，哪里都好，就是有些溫心軟腸不夠狠絕。也難怪能對這位這般上心，都是有些相似的特質(zhì)在的嘛。

    “那我能帶她走了嗎？”

    “你且去忙，我還有些話要同她講，明日安排人送她回去就是。”

    “娘娘？”程向騰不贊同的叫道。

    “怎么，你信不過我？”

    “不敢，只是她在這里，定然心里不安。臣想早些帶她回府。”

    珍妃苦笑，“果然還是信不過。你放心，她好好的，也沒有什么不安，這會兒子只怕快睡著了。我留著她沒別的意思，你今晚無論如何，要和自己夫人好好道別。唐家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程向騰不響。他直覺這并不是理由。他不會安排自己的家事么，倒這些都要娘娘擔(dān)心？

    “我知道，你想護她周全。所以明兒一早，也不讓她回府了，我直接著人送她去那個莊子上去，如何？噢，或許，還能來得及趕上送你。”珍妃道，“你想讓她趕不上嗎？”

    ……程向騰最后也沒有見著武梁，他知道多求也無益，便匆匆告退走了。

    那邊武梁一直沒見著他人，心里難免失望，沒少在心里罵他。可是越到后來，宮里都落匙了，他也沒到，便連罵也懶得罵了。

    ···

    那天晚上，皇宮里，領(lǐng)隊巡查的鄧大統(tǒng)領(lǐng)，就遇到了散步消食的珍妃娘娘。

    珍妃娘娘心情很愉悅，這位真難得，竟真的親自來了呢，不是她想的那樣吧？她忙叫了聲鄧大人，道：“本宮晚上出來散散，沒想到竟然碰到大人。正好本宮有些私人的事兒想托鄧統(tǒng)領(lǐng)幫忙，不知鄧統(tǒng)領(lǐng)可得閑？”

    鄧隱宸嘴角微撇，這么冰天雪地大冷的晚上，無事出來散步？不是專門等他的吧？他道：“娘娘請講。”

    “今兒白天，本宮召了程家人入宮，有個奴婢不懂規(guī)矩，在宮門口的時候得罪了唐副統(tǒng)領(lǐng)。本宮已經(jīng)罰過她了，卻仍是擔(dān)心唐副統(tǒng)領(lǐng)著惱。能不能請鄧統(tǒng)領(lǐng)幫著說和說和，讓唐副統(tǒng)領(lǐng)莫要怪罪她才好。”

    得是多重要一個奴婢，才能動用到皇妃娘娘替她說情？分明白天還要打要罰的。

    這是試探他嗎？鄧隱宸知道自己這次有些沉不住氣，明知道那丫頭不會有事兒，偏生還是忍不住跑這一趟。

    他不動聲色道：“程唐兩家向來關(guān)系親密，當(dāng)不需要臣多嘴才是。”

    珍妃笑道：“倒不是要鄧統(tǒng)領(lǐng)多說什么，只是本宮難以見著唐副統(tǒng)領(lǐng)，才想請鄧統(tǒng)領(lǐng)幫著傳句話兒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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