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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辦？自己偷空吃個飯早安午安連軸轉(zhuǎn)唄！偷不來空？偷不來空你餓著啊！沒的折打，也不準(zhǔn)病假。

    最初兩天，唐氏只想睡死哪肯理人，于是外面姨娘們獨成一道風(fēng)景線，從早到晚的站成望主母石。

    噢，必須提一提，被禁足的秦姨娘同學(xué)也被放出來了，帶隊在這里站著。于是最初難免有人猜測，程向騰是借此機(jī)會給她放水呢吧？

    半上午的時候，因為秦姨娘禁足中可不是清養(yǎng)，是要抄多少份x戒x經(jīng)x則的，為趕任務(wù)晚上睡得足夠晚，一大早被放出來站班時眼睛還微紅著，然后站著站著就沒撐住，身子一晃不知是暈過去了還是睡過去了。

    然后，她被給一枕頭，軟軟的。

    ——她必須站在軟軟的枕頭上，再倒地要開除……

    于是又有人猜測，程向騰這是借機(jī)發(fā)揮專門針對秦姨娘的吧，誰讓她之前犯事兒來著。

    當(dāng)天一排四個姨娘就站了一天沒吃飯，個個腿肚子打顫。

    蘇姨娘胖些，大概身上細(xì)胞多需要更多的能量維持，于是到下半晌就顫顫微微的撲地了，據(jù)說是餓暈的。然后她得到兩瓢冷水。

    ——被潑醒了繼續(xù)站。當(dāng)然，中途耽誤的時間和樓上一樣，要double補(bǔ)足。

    嗯哼，如今誰還敢再有半分僥幸心理？都老實地站吧。

    人家宮里出來的燕姨娘，大約對站規(guī)矩有著深厚的基本功，是穩(wěn)絲不動款。而武梁，是品著嘴唇內(nèi)側(cè)咬出來的腥味不讓自己趴下的。

    當(dāng)然這不能算是處罰，這是正常的規(guī)矩。

    十天危險期過，姨娘們站規(guī)矩也站出經(jīng)驗練出腰桿駕輕就熟了。程向騰還表示了贊賞，說等你們奶奶好了，再立規(guī)矩時按你們奶奶要求做，就不怕做不到做不好了?！故菐椭毐兀?

    然后程向騰給她們安排了新的任務(wù)：輪流貼身侍疾。

    貼身侍疾就是真的貼身侍疾，具體項目包括：擦身洗漱，嘗藥換衣，服侍便溺……

    所謂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時，姨娘們?nèi)粘Ｓ醒绢^婆子們侍侯著，所以養(yǎng)得毛光皮滑，所以可以服侍得更精細(xì)些。

    于是丫頭們靠后打下手，姨娘成服侍病人第一主力，活動在貼床貼身的最前線。

    ——也就是說，不輪你服侍男人的時候，你可能被輪到服侍女人，白天貼身在室內(nèi)，晚上廊下支床鋪。——原來以前都是誤會，這才是姨娘行為規(guī)范之正解啊。

    無論如何，姨娘多的好處就明顯凸現(xiàn)出來了：這么多人，一個人三四天，半月就過去了呀。

    武梁當(dāng)然是值三天，因為男人輪她屋里也就三天，得的福利也付出對等嘛。

    不管幾天，程向騰明顯玩真的，武梁也斷不敢敷衍。為此她還特意分別服侍了桐花一天蘆花一天以積累經(jīng)驗，心理建設(shè)做了無數(shù)遍，然后真到了該給唐氏換衣擦身的時候，仍然僵在那里。

    唐氏是臉上受傷了，又不是瞎了傻了缺胳膊少腿癱瘓了，自己什么不能做?。科屓速N身到這種程度。

    實際上唐氏也就開始那幾天，關(guān)于面子里子委屈恐懼等等東西一起涌圍著她，讓她梗著口氣上不去下不來的，人無比的尖刻刁鉆。

    這之后確認(rèn)了程向騰對她的愛護(hù)是多么的有決心多么的有誠意后，就心里慢慢滋潤了，整個人慢慢從內(nèi)而外的頹喪之氣置換為喜悅，精神煥發(fā)榮光滿面。

    ——哪怕臉上有疤，那也是散發(fā)著榮光的疤。

    而唐氏當(dāng)初自己想捏著的人，現(xiàn)在被男人替她捏得軟成泥一樣，反而忽生些高人一等該有的高高在上和不屑一顧來，并沒有再借機(jī)重重刁難人幾分。

    ——其實武梁覺得是她自己也不自在，一個女人被另一個不相熟并且有敵意的女人全身上下的看透摸遍，實在是有夠膈應(yīng)。

    于是唐氏除了端湯試藥之外，并不讓她做那些真正貼身的事情，武梁才大松了一口氣。

    女人們在后宅沒啥事兒干，天天這么著倒也不寂寞，但問題是，程向騰忽而這般，大家的心都提得高高的，除了身體，精神上是更加的疲累。

    尤其武梁，別人對程向騰估記維持老樣子即可，但武梁和程向騰相處一向是輕松歡快風(fēng)的。如今面對男人，便有些無所適從的感覺。于是她也多沉默，男人輪到她屋的時候，話便也簡略為幾句公式體：“二爺來了，二爺吃了嘛，二爺睡嗎，二爺起吧……”

    睡是真睡，沉默地翻滾，兇狠的輾壓，男人該狼的時候還是狼。

    武梁總覺得男人這段時間有點兒怪，有點兒“恨恨的”的意思，好像一直在和誰生著氣似的。

    她弄不清楚原因，不過反正男人這般又不是為了她，她也不想去哄去勸去開解，她只小心服侍著，本本分分做她的姨娘本職工作就是。

    武梁想，這男人雖然不可能和誰做到什么一生一世一雙人之類的，但他真的算得上是一個好男人，并且是不可多得的好男人了。

    這次唐氏因為他，幾乎可以算是起死回生。除了他個人超好發(fā)揮，做了身為人家男人該做的外，還整頓下人，操練姨娘，反正圍繞著唐氏的一切，都被他收拾得服服貼貼的，這讓唐氏放心又開懷了吧，所以病好得快些？

    某種程度上說，唐氏能不死，武梁也悄悄松了口氣。而某種程度上又說，整個事情還是不大對味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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