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禽獸-《妾無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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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梁自打醒來,就一直奮斗在保命的最前線,那根緊繃的神經,從沒有松懈過半分。
如今總算覺得項上人頭暫時可以安穩了,才覺出身心俱疲已到了心力交瘁的程度,那感覺比饑餓感難以抗拒多了,所以等精神稍有那么一點兒放松,困意就鋪天蓋地卷來。
這么一睡,就睡到了大半夜,安安穩穩的,連個身都不曾翻。直到快天明的時候,她忽然做起了夢來。也許不是這時候才開始做的,只是這時候才開始叫嚷出來。
叫嚷的內容,絕大部分都是含糊不清的,讓人也聽不明白說了些什么,但卻足以把人給吵醒了。
桐花覺得武梁是個睡覺不老實的,擔心她又掉下床,所以她還是鋪了鋪蓋在床下安置。
只是她和武梁情形差不多,都是精神高度緊張過后的松馳,加上桐花哭了一下午,眼睛紅腫澀痛,晚上一邊等著武梁醒來用晚膳一邊忙著敷眼什么的,折騰到很晚才睡下,自然睡得那是相當的死。
被驚醒的反而是睡在院中廂房里的曾媽媽。
曾媽媽昨兒個自覺被砸得十分冤枉,少不得回去回話的時候要找程向騰好好叫叫苦,賺些同情分,順便也是推擋一下責任的意思。
要不然主子問起嫵姑娘的反應來,怎么答呢?
掂量算么?平靜算么?瞇眼算么?砸完人后平靜地瞇著眼算么?好吧,她也知道程向騰想要的不是這些個。
不過看在她成了傷病員的份上,想來主子也不好意思多加苛責了。如果主子因此怪罪姓嫵的(她姓嫵的對吧?),那也是她咎由自取,她心里自會十分暢快的。
還有就是,相比起被砸,她十分怨念到洛音苑去當差啊。
被砸畢竟她去逼著人家喝藥來著,誰會待見。可去那兒當差,和在沐殊閣當差,那差別不是一點點兒啊。主子能看在她滿頭包的份兒上,另尋他人去嗎?
一路尋思著進了門,結果還不待她把自己往苦難的方向好好演義演義,某無良主子一眼掃見她額頭上的包,竟然就忍不住咧了咧嘴角,明顯人家十分暢快的樣子。
然后才正了正神色問道:“不是說了讓你小心嗎?”好像他早知道會這樣似的。
那話意思,竟是破皮起包是她自己沒小心的結果?
曾婆子明白了,她這兩下子算是白挨了。
可誰能想到,所謂小心是要注意案上的燭臺???主子倒是早點兒提點嘛!
曾媽媽忍不住腹誹幾句,然后還是細細說了赴洛音苑送藥的前后經過。邊講邊仔細觀察著程向騰的臉色。
對武梁她才剛接觸,但對程向騰她是相當的了解。
一番觀察下來,就不由她暗暗吃驚:主子雖然端著一副并不在意的樣子聽著,可那高高挑著的眉梢,無意識翹起的嘴角,輕松在書本上點著的手指,都說明著主子的心情是真的真的很不錯。
她怎么記得她最初的任務,是以嚇得人姑娘花容失色為目的的?而今吃癟而歸了,主子在高興個什么勁兒?
曾媽媽深深擔心,那之后呢,自己要去洛音苑當差,是不是都得被這般欺負著,二爺還都會高高興興的怪她不小心?
還是說今兒二爺純是因為當爹了,所以心情好?對那位嫵姑娘也是因生子有功才關照幾分?那要關照那為何不在她懷孕的時候多方照撫,卻到娃都生完了,才想起這么個爐子來?
分明還是人入了主子的眼了。
只是也不知道,這么個人到底是如何入的主子的眼。
曾媽媽回完話出門,看到在院子里站著的程行,忙一把拉住,想問問洛音苑那位是怎么橫空出世的。
要知道那嫵姑娘,在二爺這里向來是個不存在般的存在,怎么忽然之間,二爺就把那位放在嘴里心上了。這中間一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地方。
可程行表示他也不知道。
曾媽媽笑罵道:“小兔崽子,給老娘耍滑呢?再好好兒想想。”哪能一點兒跡象也沒有呢。
程行是真不知道,而不是象對錦繡那樣不愿意多說。
下屬把自己老板的日常安排透露給別家主子,哪怕是老板娘知道,沒準回頭都得挨老板的啐。所以他不肯漏給錦繡。
但做為一處當差的同事,互相知會些上面的情況,比如你知道老板的喜好,他知道老板的忌諱,大家互通有無,當差可以少出錯處,這個真可以有。
但同為下屬,原則也得有。程行佯裝認真想了想,然后笑嘻嘻地道:“以前二爺真沒去過洛音苑,也就今兒個……”
然后把房媽媽之死被他們撞上,他領人去處理好了房媽媽這邊的事兒,然后在門外等了好一會兒二爺才從嫵姑娘房里出來的事兒說了一遍。
最后夸張地道:“小的腿都站得快痛了呢!”
象什么里面傳出來的二爺被罵的聲音了,二爺出來時衣上的褶皺臉上的怪異了,尤其多出來的牙印了,一概沒有提起。
開玩笑,二爺不回正院睡,不就是擔心那牙印子被二奶奶發現嘛,他怎么可能漏出去一個字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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