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房間的墻壁,也開始滲出水珠來。天花板上大片的霉菌蔓延開來,很快就讓潔白的天花板泛出幽綠光澤。 這一切都讓在場的人生出一種被困在幽森的水底,鼻子中口腔內(nèi)內(nèi)塞滿了淤泥和滑膩的水草之時,那種垂死掙扎的絕望感來。 段戾臉上卻是沒有任何表情,手上掐了個決,覆蓋在稻草人身上的火焰便如有神助,越燒越烈。 一聲凄厲的慘叫聲從稻草人口中傳出,那本是麻木的,沒有任何表情的粗糙五官,竟是變化出痛苦猙獰的表情來。 一滴又一滴的液體,滴在了地上,并非是鮮血,而是泛著綠色的渾濁液體。 此時此刻,掛在吊燈上的已經(jīng)不像稻草人,而是一具渾身濕透的尸體。 隨著火焰越旺,墻壁上的水珠,天花板上的霉菌,退得如同出現(xiàn)時一般突兀。 房間內(nèi)再度恢復(fù)此前的狀態(tài),除了掛在吊燈上的稻草人。 段戾冷聲問道:“你們從哪里來?” 那稻草人掙扎著,扭動著,卻始終無法擺脫符紙的火焰:“滾!你們滾!” 段戾見這水鬼冥頑不靈,心念只是一動,覆蓋在表面的火焰向著稻草人身體內(nèi)部鉆去。 水火本不相容,水能滅火,火卻也能將水蒸干。 水鬼這種東西,本就離不開水,它會把自己路過的所有地方都變得潮濕黏膩。它厭惡干燥,討厭火討厭太陽。 大火把稻草人濕漉漉的表面再度變得干燥起來,甚至開始把稻草人身體灼燒得有些焦枯。 “這是我們的地盤!我們的地盤,你們滾!” 水鬼掙扎著說出這句話之后,就再也沒有其他言語,只是發(fā)出一聲聲刺耳的慘叫。 “嘖,真難聽?!? 祁無過低聲說了一句,隨后抬手捂住了耳朵。 這種非人生物發(fā)出來的聲音,又豈是堵住耳朵就能擋得住的。 祁無過只覺得那聲音直接侵襲到腦海之中,仿佛是有人用尖銳的指甲在自己腦子中刮撓一般。 讓人難受到不行。 祁無過微微皺眉,覺得有些心煩意亂。 這個時候,段戾看了過來,很快地他又移開眼神,表情也沒有什么變化。 附在稻草人身上的火焰卻陡然暴漲,只在瞬息之間就把那稻草人燒成了灰燼。 房間里終于安靜下來,祁無過有些呆愣地看著這莫名變化的局勢。 地板上只剩下來一小灘灰燼,一陣妖風(fēng)平地而起,卷著灰燼出了窗外隨后消失。 “走吧?!倍戊鍥]有再看一眼,直接走到門邊。 “這,就完了?”祁無過眨眨眼,有些不可置信地問道。 段戾卻是伸手,從祁無過沒有拉上拉鏈的隨身小包里拿出速寫本,翻開看了一眼:“沒畫完?” “啊?輪廓出來了,其他的慢慢修?!逼顭o過說道,“你怎么突然就把那水鬼給弄死了。” “從它嘴里問不出什么東西。” 段戾的解釋非常簡潔又有說服力,說完便直接走下樓去。 祁無過抓了抓頭發(fā),覺得似乎又哪里不對,可專業(yè)人士的說法總是比他的直覺要可靠。 屋子里面再沒有其他有價值的線索,祁無過和段戾直接離開,向著山頂鬼宅走去。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