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這一忙,就忙到了臨近傍晚。他們相伴而坐,又互不打擾,寧靜愜意的時光仿佛顧鸞印象中的前世。 待得忙完了,顧鸞伸懶腰活動了一下筋骨,楚稷余光掃見,隨意一笑:“累了?出去走走?” 說著便也擱下了手頭的折子,和她一起出了船艙。 外頭的天色將暗未暗,星辰尚未顯形,仔細看去,明月也只初顯了薄薄的一層牙,淡淡地鉗在天邊。顧鸞邊散步邊望了望天色:“快到用膳的時辰了。” “嗯。” 她側首:“奴婢可以蹭個飯嗎?” 楚稷一怔,就笑了:“想吃什么?” “什么都好。”她說。 她聲音輕快,簡簡單單的四個字,竟讓他心里悸動。 這好像是她第一次主動開口想和他用膳。從前都是他留她,還要“巧立名目”地留她。 楚稷駐足,認真地想了想:“火鍋?”說完自己就搖頭,“不行,你上火。不然再烤一條魚?”繼而又搖頭,“烤魚好像也……” 顧鸞卻眼睛一亮:“烤魚好呀。”說著就擼了袖子,“上次是皇上釣的,這次奴婢來釣。” 楚稷眉心輕跳,打量著她:“你會么?” 顧鸞說:“釣魚有什么難?” 楚稷想想,點了頭:“行。”便命人停了船讓顧鸞釣魚,正好也方便上上下下都先去用膳。張俊幫著取了魚竿魚餌過來,又搬了兩張凳子。顧鸞坐在船舷邊,楚稷坐在靠近船艙艙壁的地方看著,還讓張俊取了一摞奏章來看。 顧鸞這兩輩子都沒釣過魚,只是心下覺得簡單――她想著,釣魚嘛,有竿有餌,等魚上鉤便是,能有多難? 見楚稷還讓張俊取了奏章來,心下直覺得他瞧不起人。他們只需要一條魚來吃,奏章能看多少啊? 然而一竿甩下去,一等就是不知多少時候。 眼看天色一分分變得更黑,楚稷手邊未看的奏章一點點矮下去,又在另一側摞成一摞。直至最后一本看完,他覺得光線已然太暗,借著船艙里投出來的燈光也不太夠了,就打了個哈欠:“阿鸞啊。” “……嗯?”顧鸞故作鎮定。 他語中顯然帶著笑音:“朕餓了。” “……就快上鉤了!”她硬著頭皮道。 楚稷托腮,無聲咂嘴:哪來的自信呢? 而后他便起了身,也沒說什么,她只道他回艙中去了。不多時,卻聽船艙另一邊的船舷處傳來撲騰水聲,顧鸞正側耳傾聽,楚稷又大步流星地繞了回來:“朕釣著了,回來吃飯!” “……”顧鸞大感受挫,卻架不住自己也已饑腸轆轆,只得扔下魚竿,小跑著也回艙里。 烤魚不多時就端上來,兩個人雖都顧著儀態,卻因實在餓了,多少吃得有些急。一條烤魚很快就被吃得干干凈凈,顧鸞吃完了才顧上問:“皇上怎么釣得那么快?” 楚稷接過張俊奉來的茶漱了口,嗤笑:“會釣自然快,不能只甩竿等著。” 顧鸞看一看他:“那皇上豈不是早就看出了奴婢不會?” “哈哈。”楚稷笑出聲,“是啊。” “那皇上怎的不說呢!”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