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吳婕妤面色發白。 盈月淡看著她,不疾不徐地與她說道理:“娘子,人在后宮,要么有寵,要么有勢,不然便終是個無關緊要的人。眼下這寵嘛……”她笑一聲,“倪氏被廢之后,算是誰都沒有了。可論勢,皇后娘娘、儀嬪娘娘,還有舒嬪娘娘都是世家出身,再不濟背后也有娘家撐著。您呢……” 她的目光在吳婕妤面上劃了一圈:“您是尚寢局出來的。來日若哪位娘娘起了興給皇上上道折子,說自己想撫育一位皇子公主,您說皇上是慮及孩子的前程會覺得您這無依無靠的生母更好,還是能為著心疼您把孩子給您留下?” 說到末處,她的視線停在了吳婕妤高高隆起的小腹上。 吳婕妤的呼吸有些不穩起來,緊抿著薄唇,視線慌亂。盈月知道這是戳中了她的軟肋,便也不再多說什么,屈膝一福:“多謝娘子賞的茶,奴婢先行告退。” 吳婕妤一語不發,待盈月離開,一陣暈眩令她一下子扶住了額頭。 “娘子!”身邊的大宮女忙上前扶她,她搖了搖頭,貝齒緊咬:“這是上了賊船了。” 誰也沒料到,一張被宮人無意間剮壞了的福字能把她逼到這個地步。 她原是不怕的。因為她雖對今上心存敬畏,卻覺他并非狠戾之人,況且她還有著身孕。 可盈月那張嘴巴著實厲害。 盈月說她不得寵,于皇上而言發落了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孩子生下來交給誰撫養不行? 盈月還說,皇上再賢明也有心情不好的時候,若趁他心情不好時將這種事稟上去,結果必定有趣。 這種事若皇上不在意,笑笑就過去了。 若在意,那就是大不敬。 三言兩語,吳婕妤竟就這樣被住了。她不敢去賭皇上的心思,更不敢賠上這個孩子的去留。 于是,盈月要她想辦法借六尚局之手往御前塞個人,她干了。可她知道這是在涉險,看人被退回來,反倒有幾分松氣。 可盈月還要她借著生產為儀嬪開口,說幾句好話,求皇上放儀嬪回來。 平心而論,這原不是難事。但凡這個孩子能平安降生,皇上必定會來看看,她勞苦功高,開這么個口皇上十之八九會答應,就算不應也不會怪她什么。 可私心里,吳婕妤卻不希望儀嬪回來。 從初見儀嬪開始,她就覺得儀嬪生了張精于算計的臉。這樣的人在宮里不知會惹出什么樣的風浪,也說不準這風浪會不會打到她身上。為著日后的太平日子,吳婕妤希望這樣的人少些。 看她若不應這事…… 依盈月適才所言,這太平日子只怕即刻就要沒了。 吳婕妤撫著小腹,遲遲拿不定主意。 盈月走在宮道上,自知辦了個好差。 儀嬪差她回來,原是想讓她去御前遞一遞好處,看看有沒有人能在圣駕面前說幾句好話,好讓儀嬪回宮來。若不能,能探聽些圣上近來的消息也好。 可盈月回宮時,御前正出了大變故――宜姑姑說不干就不干了,封了個二品誥命,風光出宮,顧鸞頂替柳宜,搖身一變成了御前的大姑姑。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