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井漾肯定的斷言,他原本還抓在手里的手臂忽然就像是被風吹散的浮萍,頓時便在他的面前幻化得無影無蹤。 就像他的存在,根本就是一場幻覺。 可是井漾卻很清楚,這并不是幻境,因為他胸口正在汩汩往外流淌著鮮血的傷口,痛的是那么的真實,那么的讓人絕望。 他扭動著僵硬的脖頸,回頭去看依舊站在那里動都不曾動彈一下的九陰,是他吧,一定是他搗的鬼! “為什么?!” 井漾不明白,他和九陰似乎并沒有什么過節。 就算是之前與那個海茵有過牽扯,可是卻也只是與她合作,說傷害那也是傷害了初七和他的團隊才是,可是眼前的這個男人,為什么會這樣對他?! “你想殺她吧?!” 九陰靜靜的站在那里,打量著地上生命正在流失的井漾:“海茵與你合作的前提,便是除掉她,對吧!” “你也真是奇怪,明明已經都親手殺掉昔日和你一起的同伴了,現在怎么又還做出這樣一種驚慌失措的模樣?!” 倒是在旁邊的云鶴有些看不下去了,他瞇著眼仿佛看白癡一樣的看著井漾:“不是你在你們晚飯的吃食里下了毒?!怎么,你莫非真的以為,海茵一早偷偷塞給你的那些東西,只是能讓人昏睡一覺的迷藥?!” “不,不會的!”井漾不信,他拼命的搖頭,他確實是有野心,但是卻并沒有想要殺死初七他們啊!他本來想著等這件事情無聲無息的處理完再去對初七交底,卻不想…… “海茵的目的,是想你死心塌地的和她一起回她的獵團,又怎么會容許初七他們這樣的存在來打亂她的部署?!所以,你現在終于明白我為什么要殺你了吧?!” 九陰看著地上已經陷入絕望毫無生機的井漾:“我動用的是初七臨死之前最后殘存的意識做出的幻象。井漾,到死初七都還在想著,如何能夠挽回你一命!可是你,卻因為那虛無的承諾,親手害死了他!” 到最后九陰說了什么井漾已經聽不清了。 他直接伸手扯斷了自己的咽喉,沒有任何猶豫。 就像九陰說的,這時候已經不再需要任何人做什么了,只是單純的自責和懊悔,就會徹底干脆的將他折磨得生不如死。 他曾經不服,曾經不屑。 一直覺得初七太過膽小怕是,如果換了是他,一定可以將整個團隊發展得更好,會讓團隊里所有的人都過上安定幸福的生活…… 然而最后,他才知道他帶來的是毀滅。 毀了整個團隊,毀了初七,當然,也毀了他自己。 “一把火燒了吧!” 九陰看了一眼云鶴,便頭也不回的轉了身,緩步朝著山洞的方向走去。 “喂,這大半夜的你讓我一個人當苦力啊?!”云鶴見九陰這狀態就知道他八成是沒有繼續留下來幫忙的意思了,忍不住哀嚎道:“再過一會兒就天亮了,你好歹幫把手,也好讓我早點兒休息不行嗎?!” “不行!”九陰停下腳步,卻并沒有回頭:“山洞太小了,你呆在那里會影響她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