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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3章|?公子卬河西血戰?縱約長鬼谷求解-《戰國縱橫:鬼谷子的局(1-15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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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河西,與公子卬對陣的是河西郡的新任郡守吳青。

    二人皆是猛將,但吳青遠非對手,因為公子卬自幼熟讀兵法,酷愛軍事,更在血與火的教訓中積累了慘痛的經驗。這且不說,與近年一帆風順、養尊處優的吳郡守不同,公子卬在龐涓、蘇秦的輪番熏陶下,心智漸趨成熟,這又存下死國之志,看淡了死生,在氣勢上更勝一籌。

    為打好此仗,公子卬苦心研究數月。龐涓給他的命令是佯攻并擾亂河西,吸引秦軍主力,公子卬卻不這么想。他要把河西變為獵殺秦人的主戰場。

    出兵前夜,公子卬召集部將,指著河水聲情并茂道:“諸位將士,你們這都看到了,對面就是河西,是我們魏人的河西!十年前,河西失陷于秦,八萬將士喋血,皆是在下之過,今朝,在下只存一念,收復河西,誓雪吾恥!諸位看好了,”說著,抽劍斬斷河邊一樹,“此功不成,在下猶如此樹!”

    “收復河西,誓雪吾恥!”眾將軍血脈僨張,紛紛拔劍削樹。

    約定時辰到后,公子卬遠遠望到封陵方向煙霧騰起,曉得張猛偷渡成功,遂率大軍在汾陰附近寬約數里的河面上展開渡河攻勢。

    這里河谷開闊,河水流緩,淺灘區盡皆凍實,水深流湍處寬僅十數丈,魏人早就備好無數浮船,橫木為橋,潑水成冰,用繩索統一串聯,由此岸順流推向彼岸。

    過去河水即是河西郡府少梁,吳青不敢怠慢,早就沿河設防,嚴陣以待。

    就在雙方在河灘上演激烈攻防戰時,秦人背后突然殺出大隊魏兵。原來,公子卬早于幾日前就已派出奇兵,皆披白布,遠望去與雪地一色,經皮邑渡河,沿龍門山西側繞過籍姑、繁龐郊野,如鬼魅般由北而南,直插少梁。

    秦軍腹背受敵,倉促應戰,傷亡慘重,吳青引潰眾縮入少梁城中,堅守不出。

    與此同時,公子卬派出的另外一支奇兵,也于普阪西北側一段看似不可涉渡、秦人因而未曾設防的湍流處渡河成功,馬不停蹄地直取臨晉關。

    魏兵趕到臨晉關時,天色尚未大亮,關上秦兵皆在晨睡。魏人叩關,守衛還以為是送牛奶的來早了,罵罵咧咧地開門。數千魏人蜂擁而入,幾乎未經血戰即奪回關門,控制了河渡要塞。

    緊接著,公子卬拋開少梁,將五萬大軍分作八路,按照預先部署,各如餓虎撲食,分別奔襲河西關口要塞,攻城略地,自取補給。公子卬統兵一萬坐鎮臨晉關,一邊在河渡處搭建浮橋,接通河東,一邊居中協調,策應各路人馬。

    進攻河西的幾萬人馬雖說不是武卒精銳,卻個個憋足了氣,鉚足了勁,無不一以當十,勇猛倍增。一時間,河西曠野里,到處是魏人在橫沖直撞。一些對嚴苛秦律心存抵觸的老魏人,見家鄉人打過來了,紛紛反水,二十多個城防不堅、兵力薄弱的城邑,在三日之內先后插上魏旗。長城多處告破,狼煙四起,一支魏軍越過長城,殺奔洛水,直入大荔關。由于河西盡歸秦人所有,失去軍事意義的大荔關幾近廢棄,只有不足百名秦卒看守。魏人幾乎沒費多少周折,就已奪關在手。奪關之后,魏人一邊沿洛水一線掃蕩秦人,一邊筑壘設防,阻隔秦人關中援兵。

    河西守軍被公子卬的分兵游擊戰術打蒙了,一時間鬧不清究竟有多少縱親軍攻入。尚未失守的城邑無暇他顧,紛紛關門避戰。

    吳青連使斥候,頻頻向秦公告急。

    魏軍出其不意,閃電渡河,且在渡河之后長途奔襲臨晉關,分兵攻略河西,整局棋一氣呵成,滴水不漏,環環相扣,即使是惠文公也看傻了。

    然而,此時惠文公仍在全力剿滅卡在谷中的張猛殘部,無暇西顧。

    得知秦人燒斷浮橋,將張猛部困在函谷道了,正在指揮魏兵肆意橫掃河西的公子卬大吃一驚,傳令各路放棄所占城池,合兵一處,奔襲寧秦,控制潼關,從西側打通函谷通道,接應張猛。

    寧秦就是魏國的陰晉,北臨河水,南望華山,緊扼函谷通道,堪為函谷關西側的戰略門戶。打蛇打七寸,公子卬此舉,剛好就敲打在關道的七寸上。

    由于內地秦軍多被調往函谷道圍殲張猛,寧秦僅余七千守軍,且多是因身體素質不適宜野戰的。真正能戰的是惠文公的三千衛隊,但衛隊的首要職責是保護秦公,不是上陣御敵。數萬魏軍掉轉矛頭,突破洛水襲來,使情勢陡然嚴峻起來。惠文公旨令緊閉城門,全力防守,自己也甲衣裹身,手執長戟,與公子疾同登城樓,親自指揮守御。

    遠遠望到秦公,魏卒無不振奮,公子卬更是兩眼血紅,拿過鼓槌,擂鼓攻城。眾魏卒在主帥親自擂響的陣陣鼓聲中,紛紛抬起攻城器械,逼向城門和城墻。

    惠文公與公子疾并肩站在城門樓上,凝視如蟻般越逼越近的魏兵。

    大敵來勢洶洶,惠文公卻似沒有看在眼里,只將兩只眼睛興致勃勃地盯在起勁擂鼓的公子卬身上。

    “君兄,”公子疾順著他的目光也看過去,眉頭擰起,“臣想不透的是,天底下真有怪事,這個草包居然發起威來了。”

    “呵呵呵,”惠文公目光沒動,樂得合不攏口,“你呀,真就是隔著門縫看人,總是將人看扁。寡人告訴你,此人不是草包,是一員天生的戰將!”

    “什么戰將?”公子疾臉上現出不屑,“商君在時,最瞧不上的就是此人。”

    “商君瞧不上的還有一個,陳軫。幾年下來,你總不會覺得陳軫也只是個草包吧?”

    “也是。”公子疾略怔一下,憨憨地笑了,“陳軫一到君上手里,真就是脫胎換骨了呢。”又指著公子卬,“君上不會是也要收下此人吧?”

    “讓你講對嘍。”惠文公收回目光,斂起笑,對公子疾一字一頓,“傳旨,生擒公子卬,違令者斬!”

    “臣領旨!”公子疾顯然是一下子明白了君上的意圖,沖守值軍尉朗聲宣旨,“向所有守城將士傳君上旨意:生擒公子卬,違令者斬!”

    “生擒公子卬”的傳旨聲此起彼伏,口口相傳,不消一刻,守城秦人個個領旨,人人振作,一場交戰雙方生死相搏的攻防大戲由此拉開序幕,直到第三日,函谷道中騰出手來的秦軍陸續回援,櫟陽、武陽等遠近守軍也紛紛聞訊救駕,四面合圍,大戲才算落幕。

    公子卬似是成精了,幕開得好,謝得也漂亮。從俘獲的秦兵口中得知張猛殉國后,他見秦兵陸續馳援,寧秦于急切間也不可下,便傳令鳴鑼收兵,朝臨晉關撤退。

    秦人卻不讓撤。

    惠文公的旨令已經傳至各個兵士,秦人為得頭功,無不奮勇,一路上圍追堵截。經過連日奔波,這又攻城數日,魏卒戰力大減,疲于應對,死傷無數,撤至洛水,再被秦人死死咬上。公子卬一面組織抵抗,一面要將士們將隨身所帶的輜重等物,包括戰車,盡數拋進河道。冬日河水本就不多,加之天寒地凍,水淺部分完全凍實,只有深水處尚在流淌,瞬間即被填塞,魏人踩踏過河,搶占河對面陣地。

    眼見魏兵要逃,秦人急紅眼了,追殺更緊。

    公子卬脫下頭盔,交給身邊參將穆莊道:“穆將軍,你將這個帶回,交給主帥,快走!”

    穆莊知他欲就死地,哪里肯走,跪地泣求:“將軍先撤,末將斷后!”

    “你敢違抗軍令嗎?”公子卬厲聲呵斥,“快撤!記住,傳我軍令,戰至最后一人,也要守住臨晉關,為我大魏保守一塊立足之地。”

    穆莊與眾將士無不泣別。

    二十名貼身衛士卻是死活不肯走,均將頭盔交給穆莊帶走,誓與主將同在。

    秦兵沖過來。

    公子卬松開長發,威風凜凜地站在橋頭正中。二十死士左右橫成一排,牢牢地鎖死橋頭。

    為首秦將擺手,秦兵在二十步外停下。

    公子卬長發披肩,當風而立。二十死士無不披發跣足,手中槍戟皆有破損,滿是血污,甲衣沒有完整的。

    所有秦兵俱被震撼,皆將目光轉向秦將。

    秦將揚手,數十名弓弩手上前幾步,搭矢引弓。

    二十死士面無懼色,巍然佇立。

    秦將揚起的手猛力砸下,眾矢齊發,二十名死士盡皆倒下,唯公子卬手握銀槍,依舊英姿颯爽。

    雙方繼續僵持。

    秦將擺手,弓弩手引弓退去。步卒圍攏上來。

    見撤退的魏兵煙塵遠去,公子卬方才將槍頭一擺,大吼一聲“殺”字,沖向秦陣,直取敵方秦將。

    秦將退開。

    公子卬左沖右突,秦卒左避右讓,既不逃開,也不應戰,只是將他團團困在中央。

    公子卬如入無人之境,兀自沖殺一陣,長嘯一聲,將長槍擲地,拔出寶劍,橫劍于頸,正要抹去,一個聲音遠遠傳來:“上將軍—”

    公子卬循聲望去,見一輛戰車飛馳過來,車上站的是公子疾,冷冷一笑:“上大夫,你是來為本公子餞行的嗎?拿酒來!”

    “在下見過上將軍。”公子疾跳下戰車,走前幾步,拱手揖道,“在下倒是想為上將軍餞行,可惜還輪不上呢!”

    “此話怎講?”

    “因為??”公子疾略頓一下,眼角斜睨站在公子卬側后的一名軍尉,見他會意,接道,“要為上將軍餞行的早已有人了。”

    “可是嬴駟?”公子卬嘴角撇出冷笑。

    “不是!”

    “哦?”公子卬似吃一怔,“不是嬴駟,還有何人?”

    “紫云公主!”

    公子疾于情急之下抬出紫云公主,公子卬不免心頭一震。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公子卬的注意力稍稍分散的瞬間,側邊軍尉一槍刺出,槍頭不偏不倚地鉆入他的肘彎子,順勢一挑,砰然劍落。

    與此同時,眾秦兵一擁而上,將公子卬按倒綁起,押往寧秦。

    公子卬喧賓奪主,在河西發揮出色,不僅殺傷逾兩萬秦人,將河西攪個底朝天,這又奪占并守住臨晉關,意外地為龐涓發動的這場六國伐秦大戰添加了一抹亮色。

    收到公子卬和二十死士的頭盔并河西戰報,龐涓跪地長哭,令三軍皆衣縞素,披麻戴孝,以上將之禮將二十一只頭盔合葬于臨晉關,任穆莊為臨晉關守丞,使青牛引軍一萬屯于河水對岸接應,見秦人大軍退去,再無異動,這才班師回大梁。

    戰報傳來,魏惠王是站著閱讀的。讀到張猛身死,韓、趙撤軍,秦人奪占崤塞,魏惠王似是沒有反應過來,呆怔片刻,方才兩眼一黑,搖晃幾下身軀,一頭栽倒。

    魏惠王病了。

    自此日始,魏惠王再沒上朝,一天到晚將自己鎖在御書房里,只留毗人服侍。

    這日午后,毗人小聲稟道:“王上,武安君班師了。”

    魏惠王眼睛微微睜開:“哦,是龐愛卿?回來就好。”

    “王上,武安君覲見,就在門外。”

    “是嗎?”魏惠王從榻上慢慢坐起,“請他進來。”

    龐涓全身縞素,兩手反綁,膝行至惠王跟前,放聲長號:“王上—”

    “愛卿,”惠王盯他一會兒,“你這為的是哪般呀?”

    “伐秦失利,三軍出征無功,六萬將士喋血,糧草被焚,痛失陜地??如此種種,皆因臣無能,懇請王上賜臣死罪,以謝國人!”龐涓匍匐于地,現出裸背,背上插的不是荊條,而是三根布滿鉤刺的鐵條。

    “唉,”惠王長嘆一聲,“伐秦未能成功,非戰之過,愛卿此言從何說起呢?”

    龐涓啼泣:“王上??”

    “愛卿啊,那些戰報,寡人也都看過了。愛卿不為無能,將士不為無功。至于失利一說,并不切實。我未成功,秦人也未取利。秦剿我數萬將士,愛卿亦剿秦人數萬;我將士雖說捐軀六萬,可斬敵總量亦不下此數;我雖失糧草,可河西一片狼煙,秦人亦損失不少;我失陜地,卻得臨晉關??兩相比較,愛卿與秦人當是戰成平手,雖說未建大功,卻也是無過呀!”惠王轉向毗人,“給龐愛卿松綁,看席!”

    毗人拿去鐵條,為龐涓松綁。

    “父王,”龐涓再拜謝過,擦把淚水,改過稱呼,起身到旁邊席位上坐下,握緊拳頭,咬牙恨道,“此戰未能取功,兒臣憋屈啊!兒臣不服啊!”

    “涓兒,都是哪些憋屈,你講給為父。”

    龐涓從袖中摸出一道奏呈,雙手捧上:“父王請看。”

    惠王接過,瞄過幾眼,隨手放下,長嘆一聲:“涓兒呀,不瞞你講,不僅是你憋屈,為父這也憋屈啊。什么縱親?什么盟約?寡人總算看明白了,熊商、田因齊兩條老狗讓寡人執牛耳是沒安好心,一開始就是在設套害我!”

    “父王,”龐涓恨道,“這兩條老狗倒在其次,真正害我的是那趙賊!”

    “哦?”惠王倒吸一口氣,“趙語?”

    “正是。”龐涓看向那道奏呈,“具體細節,涓已寫在上面,請父王御覽。”

    惠王復又拿起奏呈,凝眉看完,“咚”一聲擂拳于案:“趙語欺我太甚!”

    “確是如此,”龐涓恨道,“縱觀此戰,趙人發兵最遲,主將肥義不來,派個副將李義夫搪塞。攻函谷時,李義夫畏敵不前,遠不如公仲拼命。得知秦人斷我崤塞,兒臣下令撤退,李義夫主動請命,臣初時以為他是將功補過呢,不料趙軍過關,并無搏殺,三軍毫發無損不說,且寫來急報,說崤塞沒有秦人。兒臣聽信此人所言,放松戒備,引軍班師,豈料秦人伏兵齊出,損失慘重。兒臣痛定思痛,亦出奇兵包抄秦軍,原想活擒司馬錯解恨,不想被他走脫了!父王,趙人這般落井下石,是可忍,孰不可忍?”

    許是過于震怒,惠王呼吸急喘幾下,氣道噎住,憋得臉色紫漲。毗人過來,在他背上接連捶拍幾下。惠王緩過氣,深呼吸兩口,穩住心神。

    毗人朝龐涓使個眼色,生怕他再講下去。

    龐涓起身,叩道:“父王,兒臣??”

    顯然明白龐涓還有大事,惠王直看過來:“涓兒,講下去。”

    “我??父王??就這些了,兒臣??”龐涓深叩于地,一臉哀傷。

    “涓兒,講吧,還有何報?”

    “父王,”龐涓號啕大哭,“安國君他??”

    “卬兒?卬兒怎么了?”惠王急問。

    “安國君他??為國捐??捐軀了??”龐涓以頭搶地,砸得咚咚直響。

    除去龐涓的額頭砸地聲和悲泣聲之外,殿內再無其他聲音。

    不知過有多久,龐涓止住哭泣,更咽:“父王,敗軍之將龐涓斗膽為安國君??請功。”

    “準奏。”一陣沉默過后,惠王聲音沙啞,“此番伐秦,雖敗猶榮,為何人請何功,愛卿擬個奏表。”又轉對毗人,“傳旨太廟令,為我卬兒在正殿立個牌位。”

    為燕王討回燕地十城后,蘇秦未及去田忌府上看望孫臏,即刻起程前往函谷,以便近距離觀察戰況,協助龐涓,同時吩咐公子噲趕回薊城,向易王復命。

    蘇秦星夜兼程,剛至衛境就聽到龐涓戰敗、縱軍潰退的消息。

    盡管早有心理準備,蘇秦心底仍舊免不了“咯噔”一震,飛刀鄒、袁豹諸人則是目瞪口呆。在他們看來,合六國之力,伐一國之軍,竟然戰敗潰退,真正是匪夷所思。

    沉定片刻,蘇秦吩咐斥候加鞭,趕往大梁。

    一路上,魏國境內哀鴻遍野,魏都大梁更是籠罩在極度的悲傷之中,大街上不見笑臉相迎,不見紅綠藍紫,人人皆衣縞素,連太廟頂上的報時銅鐘敲的也是大喪節奏。

    蘇秦未入驛館,直馳宮門,卻見宮門緊閉,不見一人。

    蘇秦使人稟報惠王,良久,毗人使守值內臣傳話,說大王龍體欠安,要他暫回驛館安歇,候旨覲見。蘇秦這也覺出是自己操之過急了,拱手別過,改投館驛。

    魏國朝臣,沒有一個來接待他們。驛館吏員、侍從也不待見,雖沒趕客,卻是一臉冷冰冰的,大冷的天,莫說是炭火,連碗開水也沒人給燒。

    堂堂六國共相、縱約長卻在魏國都城、接待列國官員的驛館里遭遇這般非禮待遇,當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飛刀鄒大為光火,欲找人講理,被蘇秦止住。

    袁豹上街,蒼黑時分,載回一車吃用、日用之物,外加幾簍子炭火和兩壇老酒。眾人動手,折騰小半個時辰,才算安頓下來。

    縱親大幕剛一拉開就被撕裂,裂口還不止一處。

    是夜,蘇秦思前想后,決定去見龐涓。六國合縱,軸心國是魏。此番伐秦,魏受齊、楚蠱惑,沖鋒在前,損失自也最巨。在覲見惠王之前,蘇秦首要摸清楚這場大戰的詳細戰況,搞明白縱親軍是如何戰敗又敗在何處,否則,下面的棋路就不好走,縱親國的裂隙也無從彌補。而作為伐秦主帥,沒有人比龐涓更知內情。

    蘇秦想定如何應對龐涓,于次晨信心十足地趕往武安君府,不料卻被拒之門外。家宰龐蔥一身縞素,出門拱手說,武安君得到邊關急報,連夜趕往西河去了。

    從龐蔥游移不定的目光里,蘇秦看出他在說謊,龐涓非但沒去邊關,而且就在府中。然而,龐涓既不肯見,再點破也是不妥。

    蘇秦長嘆一聲,拱手別過,吩咐驅車相國府。

    惠施正在埋頭閱覽奏報。大戰善后,萬般事宜急需處理。惠王不朝,各地大小奏報,全都擱在惠施案上。惠施側重的是學理上的名實之辯,喜歡談天說地,論大不論小,最不擅長的是處理案頭瑣事。平日這些案宗都是交給朱威、白虎處理的,但這幾日,二人皆在前線善后,朱威在澠池,白虎在臨晉關,惠施也就責無旁貸了。

    惠施正看得頭皮發麻,聽聞蘇秦到訪,精神大振,將一堆奏報推至一側,大步走出,將蘇秦迎入正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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