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我? 唐兄你太高抬我了。” 唐德認真道:“其實來之前,唐某也認為希望不大,不過方才門口聽澹臺姑娘說辭,似乎老弟已經有了線索。” “是有線索,不過不是程峻那條線,而是這條線……” 江千越說著,指向那個瓦盆。 “這不過就是……”唐德有些不耐煩,然而又見江千越認真模樣,隨后也鄭重起來,“你是說,牛封氏之死尚有可疑之處?” “若非如此,你以為我是閑得沒事做?” “唐某以為你是……咳咳!” 唐德輕咳了一聲,隨后神色凝重起來,“若這其中有可疑之處,那此前案情脈絡與卷宗記錄,豈不是都要予以推翻?” “那倒不至于。” 江千越擺了擺手,“其實此事多虧了龐叔提醒,否則我也不能驗證牛封氏并非死于砒霜。” “哦? 愿聞其詳!” “無論是鄭謙亦或是馬順,所言應俱是屬實,唯一疑點就是這瓦盆的質地,使得牛封氏之死成了漏洞。” 江千越說著,拿起桌上一塊碎片:“小六根據所知配方,捏坯造胎燒制后,江某試著以相同甚至稍過的量,放入瓦盆的夾層之中,然后放入一些流食羹湯,然后讓一條家犬食用后,就成了那副模樣……” 唐德順著所指方向,就瞅見桌下面躺著一條黑狗,耷拉著眼睛無精打采,給人一種半死不活的樣子。 “哦對了,唐兄是愛犬人士么?” “嗯? 何意?” “我是擔心以此犬試毒,你會把我噴到社會性死亡,然后道德綁架我該人道毀滅。” “額……” 唐德一臉懵逼,因為這新鮮詞匯太多了,他一時沒能轉過彎。 別說是唐德,就是婢女月嬌也是露出疑惑。 反倒是澹臺蕓瀾,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顯然已經習慣了江千越的怪異言論。 “看樣子你也不是,那我就放心了。” 江千越一擺手,又繼續道,“你試想一下,既然連一條家犬都毒不死,又豈會毒死一個成年人?” “江老弟你這話沒錯,可是依照此前供詞中所載用量,砒霜足以致人死地!” 唐德說到這里,突然一驚:“莫非,你想說這瓦盆還有玄機?” “不錯!” 江千越點了點頭:“這就多虧了小六,我從燒制瓦盆的配方中,發現有兩樣東西可以中和砒霜毒性。” “是減弱的意思,對么?” “額對!” “鄭謙燒制陶器有個習慣,一直喜歡加入少量雞血,而此物恰恰是解砒霜之毒的藥引之一。” 江千越說著,又抓起桌上一點土:“還有這土質,經過江某試驗過,其中呈現弱堿性,也是含有一定的硫代硫酸鈉(大蘇打),而此物也是可以中和砒霜毒性。” “硫什么……”唐德忽略這個詞匯,急忙繼續問,“那如此說來,牛封氏不是中毒而死,那它又是因何而死?” 江千越搖了搖頭:“我只能證明龐叔的論斷,至于牛封氏因何而死,如今仍舊是個謎啊!” “此事就暫且放下,你還是隨我去縣衙一趟。” 江千越直接擺手:“唐兄,有人一心尋死,那就讓他死好了,這不正好可以結案了?” “可是……” 江千越出言反問:“就算那程峻招供,盧大人能辦得了通城幫?” “這……” 一句話,唐德啞火了。 顯然身為東陽縣捕頭,對于通城幫也算是知根知底。 這幾年發展勢頭太過迅猛,原本東陽縣由于貧瘠人口就不多,而這通城幫短短幾年間,就贏得了三分之一的信眾。 這種信眾,不同于佛與道的傳統意義信徒,而是一種慈善救濟為依托,倡導及時行樂的輪回觀念。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