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縱橫家之士,本就善于論辯。 何況姚賈這樣的大家,他說的話始終都是立住腳的。 蒙恬見機(jī)也道: “陛下,臣曾聽高人言,小事不為,大事難成。這在秦國以儒學(xué)為治國之要,實(shí)在是動祖宗根基的大事。如今陛下才方繼位一年,邊地百姓正需要陛下鎮(zhèn)壓安撫。陛下如今應(yīng)當(dāng)做的應(yīng)該是著手于解決朝中大小政務(wù),而不是改換祖宗之法。這件事若是傳到邊地,陛下所封的諸侯王會怎么想。” 馮去疾駁道: “陛下自被先帝拜為太子伊始,便一直心系秦國江山社稷。這十幾年來為太子,陛下行事機(jī)敏,無有差池。平心而論,陛下多次頻出奇策,鞏固我我大秦江山,如今陛下繼位,憂心烈烈,唯恐人心不齊,天下生變,所以大力革變。” “我等皆為法家之士,須知法家之術(shù)要在因時而變,如今時局不同,若是再不加以變革,豈不是坐以待斃。” 二世聽了這番話,自然喜道: “善。” 姚賈面色一青。 “臣姚賈斗膽,請問陛下……” 這一次,扶蘇不加遲疑的打斷姚賈直接駁斥道: “姚賈,莫要在朝堂之上放肆。朕念你是侍奉先帝多年的老臣,且對當(dāng)年攻下趙國立下功勞,所以朕對你多有容忍。此事朕心意已決。” 皇帝對其動怒,姚賈見勢不妙,自然住嘴了。 二世坐在王座上,突的對大臣姚賈這般詞嚴(yán)厲色,一時間教不少大臣心中戚戚。 蒙恬眼看著姚賈退回原座,自然猶如失掉一只臂膀。只是姚賈早就是個沒有實(shí)權(quán)的老頭子了,皇帝不畏懼他,也屬自然。 二世見到大柱國又要出言,先發(fā)制人道: “朕雖然年紀(jì)輕,但是朕十歲時,便已經(jīng)開始聽聞朝中諸位大臣的事跡。甚至于,在這朝中,還有幾位將軍曾經(jīng)教過朕騎射之術(shù)。朕十八歲被拜為太子,入駐華陽宮,及繼位,又是十二年。” “朕自幼便在宮中,聽聞諸位大臣的事跡,一直仰慕諸位之才華。雖然如今于大秦萬世基業(yè)有功之臣,多有老病歸家者,但是朕都曾一一探望過。如今,朕繼位,也沒有敢忘記諸位對我大秦帝國的基業(yè)的締造之功。” “朕為了時時提醒自己,提醒宗室后人,創(chuàng)建凌煙閣。今日位在公卿之位的,哪一個又不在其中。” “朕不會忘記諸位老臣從前的功績,但是朕更加不會忘記朕繼位的初衷,安定天下。” “只是朕如今不明白了,面對古今未有之變局,天下為一,我朝中公卿大夫又是打算作何?” 剪不斷理還亂。 而且是越理越亂。 扶蘇必須要快刀斬亂麻,一刀就把這件事給定下了,所以不需要再討論了,這件事他自己給秦國天下百姓確定了,也給后世之君定下了。 至于之后這儒學(xué)又在新的君王的治理下被發(fā)展成一個怎樣的教化政治工具,還是被洗腦變成了一個愚蠢的仁義君子,那他也顧不了了。 哪能有人明天都過不下去了,卻還要滿打滿算的籌劃一年后的事情。 “朕今日有言在先,任何不顧帝國利益之人,便是挑釁朕。廷尉,按照秦律,藐視皇帝,抗旨不尊,罪當(dāng)如何?” 蒙毅尚且在心里嘀咕,皇帝這是在給他們下最后通牒啊,而且話里話外,是對他們赤裸裸的威脅,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蒙毅沒想到,皇帝在這件事上態(tài)度這么堅(jiān)定,不留任何轉(zhuǎn)圜的余地。 這番話讓朝中多數(shù)老臣聽的脊背后冒冷汗。 沒想到皇帝又突然向他問話,他先是一驚,隨后定了定神。 “回稟陛下,凡有冒犯陛下者,皆為腰斬之刑。” 蒙毅這話,說的并不算大聲,但是腰斬二字已經(jīng)是觸耳驚心。 腰斬之刑,最為殘忍。斬腰之后,受刑之人并不會馬上死去,而是像斷尾的蛇一樣,先抽搐不已,直到血液流干才能死亡,在死亡之前,受刑之人一直非常痛苦。 受刑者痛苦難忍也就罷了,更為難的人是施刑之人,這種殘酷的刑法,一般都會在市中人多的地方施加,為的就是起到警戒作用。 一時間,整座大政殿陷入一片死寂。 無人再敢出言。 縱使蒙恬影響力大,但是他怎么也大不過皇權(quán)。 皇帝一道詔令下去,他便必死。 二世說完自己的心里話,隨后看著這一個個老臣面若蠟色,心頭卻并未有多少愉悅。 “關(guān)于儒學(xué)治國之事,以后朝中就不要再議論了。朕希望,全天下百姓心目中,只有一個國家,一個皇帝。” “日后我秦國朝中,再也沒有儒法之爭。朕今日一言定之,以后我秦治國之術(shù),便為儒家之道!” “日后天下士人,不許再有人于朝野之外議論諸子百家之術(shù),若想要議論,便來皇都太學(xué)。” 說罷,扶蘇環(huán)顧四下,又問: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