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后勝聽了,扶著胡須,長嗯一聲,然后陷入思索。 這橫戟,大王給了他三千兵馬,委派他去保護公子扶蘇。 他如何又自調人馬,再者,他為何調城東的兵馬…… 橫戟本為城東司空,后來升任,可是還是將城東作為他的轄區(qū),他手下自有一部分兵馬。 …… 書房的空地上,小卒惴惴不安地伏跪在地,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相國,頭發(fā)枯白,前額更是光禿禿一片,藉著明黃色的燭火,還可看到他的前額在發(fā)光。 但是胡須垂到胸前,面色和尋常高壽者并不一樣,很不和藹。 一雙眼睛很是鋒利,在耷拉著的眼皮底下,看起來卻像是鋸齒。 鋸齒并不是很鋒利,一鋸子下去,并不會將樹木怎么樣,可是只要有韌性,就是參天大樹,也可放倒。 后相的眼睛,便是如此。 看似只是小有尖銳,可是也很容易從他那高凸的額頭下的狹長的死魚眼中,一眼便看出他的固執(zhí)。 這是一份可怕的固執(zhí)。 八十高齡,還是固執(zhí)地居于相位,把持朝政,對權力絲毫不肯放手。 小卒初見后勝,自然恐懼不已。 但得齊王信任,后相權傾朝野,更是無惡不作。 為獨攬大權,排除異己,二十年前,正是后勝鼓動齊王殺了朝中的一大批忠義之士。 “相國這是怎么了?” 見后相陷入新的憂慮,左右相問。 后相不答,只是看向那小卒,神色肅穆,在燭火的照應下,像是一尊銅像。 “汝等可還發(fā)現什么異常?” 那小卒這才道出關鍵。 “行伍夜間出城,本屬正常,可是今日那行伍之中,卻夾雜有司徒的親眷。” 這句話入耳,猶如五雷灌頂一般,后勝騰的一下站起。 “汝所言可屬實?” 那一舉動,不僅是嚇到了那小吏,而且將一眾大臣也嚇了個不輕。唯有那換燭的婢女,仍舊不慌不忙地更換燭臺。 小卒連連道。 “余下不敢欺瞞相國。” 后勝聽了,當即氣倒,向后一仰,幾乎要昏死過去。 左右全部圍了上去,那侍女先是有些錯愕,但是為了掩飾自己的鎮(zhèn)定,也裝作驚慌不已的模樣,連忙湊上去攙扶后勝。 后勝用枯瘦干癟的手指指著書房墻壁上開著的窗牗,不顧胸前的波動起伏,對著透過窗牖看到的那一洞小天地,撕心裂肺的吼: “雪上加霜!天要亡吾齊國啊!”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