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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白玉京(四)-《攻略病嬌反派的正確姿勢[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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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梨心想,這或許的確只是一個巧合,而她恰好發(fā)現(xiàn)了這個巧合,并且又恰好將琴光封存在了滿載星光的黑珠中。

    “阿梨。”老人突然板起臉,“你是不是在外面嘗了毒草?”

    白梨被這句沒由來的話砸得摸不著頭腦。他的意思,難道自己吃錯藥,所以體質(zhì)都變了?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一貫沒個正經(jīng)的丹鼎門掌門人此刻滿臉嚴肅,像發(fā)現(xiàn)了某種稀罕的救命藥草準備著手研究,“否則那抹琴光,早在扶乩琴斷裂的時候,就該煙消云散,怎么可能會硬撐到現(xiàn)在?”

    某個一直被白梨忽略的細節(jié),忽然浮出了水面。

    或許原主真的只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龍?zhí)祝拖袼袨碾y電影中的受害者一樣,一路倉皇陪跑,而后在一切結束之后,充當英雄身后的背景板。

    她從未想過為何劇情走向會有細微的偏差,只想當然地以為這是炮灰原主身上被忽略的高人之處。但現(xiàn)在看來,這或許和原主沒有半點關系。

    “所以,這是我的金手指?”白梨第二回敲醒存在感低到塵埃里的系統(tǒng):“從我進入這個世界開始,它就和我綁在一起了,對不對?”

    在掩月坊那回,被抓的本該是綾煙煙,她卻陰差陽錯地代替原女主被聞氏抓走,這才有了主角團對她的救命之恩,以及和少年的第二次相遇。

    千絲萬縷的羈絆,在那時便建立起來了。

    系統(tǒng)依舊沒有說話,就像一個冷漠的旁觀者,給她銬上手銬,又將解開手銬的鑰匙藏在下水管道里,而后關上門窗,旁觀著這一出戲中戲。

    “傻站著干什么?”

    重陽真君在背后幽幽開口,聽不出是無奈還是可惜:“進去吧,沒死成呢。”

    白梨抱著護身用的劍,一個人走進洞府。

    這里有些陰暗,光進不來也出不去,清風與草木的喧鬧都被隔絕在外,但這里是唯一安全的地方。她打量著四周對她來說有些陌生的墻壁,上面掛著一些已經(jīng)干枯的草藥,旁邊有晦澀難讀的注釋,整堵墻壁像一本寫滿了字眼的書,沒人翻閱。

    或許等白梨進去之后,就會有人惡作劇似的在她肩膀后拍一下,等她驚乍地回頭時又會神出鬼沒地站在另一個地方,嘲笑她大驚小怪的模樣,說什么她又上當受騙了、這都在他意料之中、棋局遠遠沒有結束,接下來他估計會看到這面墻壁,他會斂起嬉笑,漫不經(jīng)心地讀出上面這些佶屈聱牙的字眼,故作深沉地研究它的來歷與作用。

    但她什么也沒有看到,沒有少年拍她肩膀,也沒有少年研究這些字眼,只有一個半靠著墻的人影,看不清他是昏迷還是清醒,連氣息都清淺得幾近于無,身上被上萬道劍光貫穿時留下的傷痕,像正在流血的眼,籠著一層淡青色的琴光。

    先生留下的琴光,救下了李成言這個老實得有些懦弱的弟子,同樣也沒忘記還有一個令他無比頭疼、總是違逆他意志、且死不悔改的孩子。

    如果先生陪伴得再久一些,這束光離開得再晚一點,那他現(xiàn)在應當是書院輕裘緩帶的謙謙少年,是霽月清風的儒門君子,手中握的是推敲文字的書卷,而不是寫滿算計的棋子。

    白梨把從玉靈那里討來的鱗片放在他胸口,鱗片擺脫身為籌碼的限制,重新回到主人身上,正在慢慢融化,他卻依舊沒什么反應。

    草地起了一層漣漪,遠天傳來轟隆隆的巨響,猶如萬馬奔騰。崔嵬山傾斜的山脈被簇擁在四周的劍陣支撐起來,正一點一點地重新矗立在天地間。哪怕沒有親臨現(xiàn)場,也能讓人想象出那些人該是怎樣如履薄冰,猶如安撫一條隨時都能讓人間生靈涂炭的惡龍。

    這是原書最后的情節(jié)——崔嵬山恢復原本的模樣,靈脈繼續(xù)替各大仙宗源源不斷地提供資源,蛟龍的尸骨依舊被埋在山下,血肉依舊被人蠶食。唯一的惡人慘死,代表正義的主角取得了勝利,一切都塵埃落定,世界依舊是那個世界,不知道秘密的人無憂無慮地生老病死,知道秘密的人緘口不言,提心吊膽地將它帶進自己的墳墓。

    百年以后,或許還會有人記得這一場浩劫,不過到那時,它應當只是大部分人茶余飯后的談資,帶著好奇與調(diào)侃,而并非恐懼與悲慟。

    劍光簇擁著山脈,像強行從地上拉起一個酣睡的巨人。等這座埋藏著無數(shù)尸骸的山再度屹立在天地間之時,他所有的布局與謀算都將成為一場空。哪怕機關算盡,僅憑一人之力,也改變不了任何事情。

    風刮得越來越大,草地幾乎翻卷而起,半空中的流云被撕扯成棉絮一樣的碎片,東一塊西一塊散落四處,像衣物上丑陋的補丁。

    “他們找到這里了!”洞府響起綾煙煙焦灼的聲音:“我們得趕緊走!阿梨?……你在里面嗎?阿梨?”

    白梨沒有空暇回答,合身擋住正在安眠的少年。那柄本就殘破不堪的劍被她用不怎么精湛的姿勢握在手里,顯得有些滑稽。

    從洞府間穿過的風猶如夜梟尖利嘶啞的呼號,長劍破空的聲音不斷逼進,劍光纏繞著火蛇,拖曳著一道道白煙,暴雨般砸在地面,像噴泉一樣涌現(xiàn)出炙熱的白光。她緊緊抱住懷里單薄的少年,如果這回還有劍雨落下來,他應該不會感到那么痛苦了。

    “劍不是……這樣握的。”

    長劍從她緊張得僵硬的五指中抽走,落進另一只手中。昏迷的少年半坐起身,仿佛出于本能般替她抵擋咆哮的飛沙。他像一只抱火的飛蛾,彌留之際仍在用燃燒的翅膀替燭火擋著冷冽的風。

    人如草木,向陽而生。而生在角落里的雜草,只會擋住背后的陰暗,去擁抱遙遠的光。

    “布上法陣,不準任何人靠近一步!”

    崔嵬山下,玉浮宮掌門正在下令,他臉色從未像現(xiàn)在這般難堪,斑白的須發(fā)像蓬亂的浮塵在風中亂舞。

    “讓姜別寒他們立刻回來!他們這三個孩子,難道為了一個外人,還要棄門規(guī)不顧嗎?!”

    話音被風吹得七零八落,下一刻,他面前差一點就能正立起來的崔嵬山,忽然如同蛟龍騰云而起。被鎮(zhèn)壓了千年的龍吟聲在山底震顫,森白的骸骨從山上滾落下來,猶如樹根底部密密麻麻的雪白的螞蟻蛋,那是這幾百年命喪于此的羈旅客的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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