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佛門圣僧冷情冷意,愛慕他的妖女求而不得,愛而生恨,恨不得讓他嘗盡生老病死怨別離愛憎會求不得。 她要他犯戒,要他犯淫.欲,要他入油釜滾烹、鼎石墩身之獄,所以才有了眉斧蠱,懲戒他的薄情寡義,讓他愛恨交織,如萬箭攢心。 薛瓊樓撐著地面想站起來,渾身力氣用盡,又力不從心地跌坐下去。他癱坐在地,想到那猝然一刀的絞痛,眼底一片肅殺的陰霾。 哪怕是昔年流離失所的慘淡歲月,他心性也從未撼動分毫,百般折磨又怎樣?無家可歸又怎樣?一路上又何嘗不是逍遙恣意,誰能讓他如此狼狽? 那個膚淺的字眼碰不得,有人棄如敝屣,有人奉若圭臬,妥協(xié)一步,等待他的就是慘敗。 身旁有影子在晃動。 他轉(zhuǎn)過臉,看到坐在身側(cè)的少女,睡得小雞啄米,脖子折在胸前,柔韌而無害。 天空呈現(xiàn)一片鴨卵青,天光也是青蒙蒙的,是深秋早晨獨有的料峭朦朧,仿佛隔著一片霧紗,若即若離。 她好似被動靜吵醒,腦袋最后一點,迷茫地抬起,“我怎么睡過去了?” 薛瓊樓將袖子上的血跡掩好,“你在這多久了?” “一會會吧。”她手掌擋在面前,指縫里透進(jìn)來的天光刺痛眼睛:“已經(jīng)這么亮了。” “既然覺得累,怎么不回屋休息?”薛瓊樓打量著她眼下略帶憔悴的黑眼圈,“陪我在這吹冷風(fēng)?” 雖然是關(guān)懷的話,但語氣不善,連斜來的一瞥里,都帶了些質(zhì)疑與探究的意味,像日光下的冰凌,渾身上下寫滿了生人勿近的疏離。 白梨摸不著頭腦,睡了一覺,怎么感覺變了個人——也不算變了個人,應(yīng)該說又回到了從前那副戒備森嚴(yán)的模樣。 “我想看你睡覺。”她如在夢中,順口說了出來。 少年平視遠(yuǎn)方的視線一僵,緩緩移過來,面色變得有些古怪。 白梨睡得昏昏漲漲,說話不經(jīng)腦子,恨不得把剛才的話塞回去,“我是說,我覺得你睡覺的姿勢很好看。” 薛瓊樓微微皺起眉。 “你誤會了,我其實想說,我想看著你,然后陪你一起睡……”艸! 白梨一口咬住舌頭,剎那間彌漫的血腥味差點讓她整張臉都皺起來。 她面容扭曲了一下。 她徹夜不眠累糊涂了吧!為什么一句無比正常的話,能被她說得這么不正常?瞧他那看智障的眼神,一定覺得自己心術(shù)不正腦子有坑! 她往后一倒躺在冰冷的地板:“如果一個人無時無刻都像一把弓一樣拉得筆直,不是防備森嚴(yán),就是在枕戈待旦。” 薛瓊樓在等她說下去。 “所以如果旁邊有人看守的話,他是不是能真正休息片刻了?” 白梨自顧自說著,頭頂人影一晃,他不知何時站起來,微微躬身俯視著她,黑沉沉的眼眸倒映著一點微茫。 薛瓊樓表情看上去緩和了些,但還是不說話,一個站著,一個躺著,他身影恰好鋪蓋在她身上。 白梨疑惑:“看我做什么?” 他指了指自己嘴角:“口水印。” 她滿臉爆紅驚坐起來,抬手一抹。 明明什么都沒有!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