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白梨:“……” 現在不是關注這個的時候啊姐姐! 這位師叔祖是倚紅偎翠的常客,也是這次掩月坊盛會的東家,最出名的便是他豢養的這條寵物寸蛇。 他曾讓寸蛇鉆入冰燈玉釀中,喝得酩酊大醉,而后放蛇入林,恰好遇上宗門女弟子結伴踏春,經過此地,醉醺醺的寸蛇一連咬傷好幾人,環肥燕瘦,皆是傾城絕色,此后這品種的寸蛇便被用在了尋蜂覓蝶一事上。 聞氏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換了一任家主后,掩月坊也逐漸成了浮花浪蕊之地。 臭氣相投者夜夜觥籌交錯,名門正派眼里卻容不下一粒沙子,恨不得將這派煙柳繁花的溫柔鄉斬草除根。 綾煙煙之所以出現在這里,便是代表自家宗門,隨同姜別寒討伐聞氏。 結果因為學藝不精,辦事不慎,被抓了個正著,賠了夫人又折兵。 綾煙煙將事情來龍去脈一一道來,委屈地嘆了口氣:“怪我太大意,給姜師兄添麻煩了。” 白梨:“……” “師姐你別提那個姓姜的了,過那么久他都不來救我們,說不定在那溫柔鄉樂不思蜀呢!” 馬車里還被綁著一人,是綾煙煙的同門師弟夏軒,這精神小伙還處在變聲期,一把破銅鑼公鴨嗓,憤憤然道:“那家伙壓根就沒把師姐你放在心上,巨闕劍宗的劍修都這樣!” 三個人各自被反綁了手,背靠背坐在馬車里,一開始生無可戀,后來看開了這作弄人的命運,有一句沒一句閑談起來,分享著各自慘痛的被綁經歷。 白梨心道,這個時候喊姜別寒過來,恰好三缺一湊一桌麻將。 她裝作好奇的模樣問:“巨闕劍宗的劍修都哪樣啊?” 夏軒情至濃處,愈加不屑一顧,白眼道:“這位道友,你一定沒見過他們的男生宿舍,居然把內褲和襪子放在一起,你也沒看過他們睡覺,不僅鼾聲震天,還抱著把劍一起睡!那個天霄峰的大師兄,居然還放言全天下,此生不娶,他的碧游劍就是他的妻。” “……姜師兄不是這樣的。”綾煙煙理不直氣不壯地辯解了一句。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覺得他不行,我們都被綁這么久了,他連個影都沒有。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哼!” 白梨:“……”你忘了你也是男人吧? 夏軒看上去只有十四五歲的年紀,是個青蔥少年,臉蛋白里透紅,圓嘟嘟的帶著嬰兒肥,玉粉可愛,讓人忍不住想上去捏一把。 玉浮宮隸屬道門,法袍是淡淡的鴨卵青,越往下顏色越淺,宛如清晨東方露白,云卷云舒,有那么幾分羽衣鶴氅的縹緲仙氣。 穿在這個小少年身上,就像一顆青翠欲滴的小白菜。 夏軒為著姜別寒一事和綾煙煙賭氣不說話,奈何改不了話癆的性子,這會十分自來熟地開始和白梨聊天:“這位道友,你一個人逃出來的嗎?” 白梨連連搖頭:“不不不,是有人幫著我一起出來的。” “那他人呢?” “……我也不知道啊。” “哼,果然!” 白梨:“?” “果然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小少年在今夜對男人的本質有了深刻的認知,言之鑿鑿地蓋棺定論。 白梨:“……” 她長長地、長長地嘆了口氣,嘆自己時運不濟、命途多舛,還有點擔心薛玉現在的處境。 白梨探過頭去,低聲問:“你知道波州薛氏嗎?” “波州薛氏?”夏軒愣了愣,繼而搖頭晃腦道:“知道啊,三百年前早就沒落啦,五百多歲的老祖也就只有六境洞虛,沒多少年可活了,族里的子孫個個也不爭氣,不好好修煉,竟學些劍走偏鋒的歪門邪道,現在基本已經與世隔絕,沒那個底氣和大宗門打交道了。” 白梨仰頭望天。 好像不太符合的樣子。 難道那人和自己一樣,也隱姓埋名了? 披馬甲并不是什么罕見的事,就跟狡兔三窟一樣,特別是那些獨行于世間的散修,有兩三個身份的不在少數。 敢落落大方報上真名的,要么真名如雷貫耳,沒人敢犯大不諱正面挑釁,要么后臺勢不可擋,沒人敢惹大佬的親兒子。 白梨坐在一步三晃的馬車里,開始清理思路。 先前那個念頭,又像花火似的在腦海里嗶啵一聲炸響。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大對勁。 她先側頭看了眼夏軒的法袍,同時回想了一下聞氏弟子的校服,腦海中的那個念頭,愈發清晰起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