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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奴隸整頓完畢，貧道也該出發(fā)了。”

    大帳內(nèi)只有三個人，契丹皇帝耶律宗全、秦行之，還有永遠被小道士帶在身邊的胡一菲。

    耶律宗全翻翻眼皮：“交給你的差事還沒完成。”

    “這話說出來，您就不覺得虧心？”秦行之扳著手指頭數(shù)，“貧道幫你契丹造字，編寫教材，著作權(quán)被你搶去這事兒我都不愿提。現(xiàn)在又給你們培養(yǎng)出一堆助教——陛下，十萬兩黃金雖然不少，貧道也不能一輩子賣給你，差不多得了哈。”

    “阿朵兒離不開你。”

    “您又錯了，阿朵兒如今對教材倒背如流，總結(jié)起每篇課文的主題思想，比我這個編寫者想得還復雜，活脫脫一個女教師形象，她真不需要我。”

    耶律宗全笑了：“別給朕裝傻，你知道我的意思。”

    “不懂，求解釋。”

    “你難道看不出，阿朵兒對你一往情深？這事兒先不提，朕知道你是個人才，可大齊不會用人啊，只讓你做個小小的侍讀。留在契丹吧，朕升你的官！”

    秦行之臉色一變：“不行！咱一開始就講好的，我終究會返回大齊。再說了，您好歹是個皇帝，別學人家忽悠人行嗎？都林牙已經(jīng)最大了，還怎么升官？”

    耶律宗全正色道：“朕考慮過，可以封你為王！”

    “您別玩了，契丹就沒有爵位一說。”

    “契丹以前還沒文字呢。”耶律宗全不以為然，“實話跟你說吧，這段時間，漢人發(fā)展得不錯，開荒種田不說，還自發(fā)造農(nóng)具，造陶器，和契丹人換東西。你以前說契丹有兩個民族才算完整，朕還不信，現(xiàn)在看，確實有那么點道理。”

    秦行之得意洋洋：“這是肯定的，但凡有漢人的地方，經(jīng)濟、文化必定大發(fā)展，您就偷著樂吧。”

    耶律宗全笑了笑，繼續(xù)道：“所以，朕覺得假以時日，漢人成為契丹子民也不是不可能，數(shù)量也會越來越多。當然，放任自流肯定不行。正好你是漢人，朕正想著封你一個專門管理漢人的官兒，最好是王爵，聽說漢人就認這個。”

    “南院大王！”秦行之驚叫。

    耶律宗全一愣：“朕還沒想好呢，你自己居然……南院大王？嗯，確實挺合適。”

    “別，我就是隨便一說，您可千萬別當真。”秦行之心說，我一漢人做契丹南院大王，下場恐怕比蕭峰老兄更慘，這事兒不能干。

    “你到底怎么想的，做大王，不比回大齊做侍讀強一萬倍？”

    秦行之撇嘴：“山賊頭子也叫大王，和侍讀有可比性嗎？大齊好玩兒的東西多呀，契丹有什么，無聊了數(shù)羊玩兒？你還別不信，歡迎您親自到杭州府逛逛，感受一下什么叫先進文明。”

    耶律宗全樂了：“朕去杭州府？除非契丹滅掉大齊。”

    或者契丹被大齊占領(lǐng)……

    秦行之在心中默默加了一句。

    小道士沒法不急著離開契丹，昨天許天豪接到消息，大齊大軍已經(jīng)開進契丹境內(nèi)，正向恨天宮方向進發(fā)。考慮到這個時代通訊的落后程度，恐怕這時已經(jīng)深入到契丹內(nèi)部了。

    一萬炮灰奴隸無所謂，關(guān)鍵是滅絕和殺入圣都在契丹都城，那兩人要是聽說大齊攻打恨天宮，非先拿自己開刀不可。

    當然，故意放大齊軍隊進來的耶律宗全，說不定也沒好果子吃，不過這事兒就跟道爺無關(guān)了。秦行之相信，耶律宗全肯定也接到了消息，但他是個成熟的帝王，應該早想好了應對的辦法。

    實在不行，還可以把自己這個唯一漢人官員拋出去背鍋，說他受了蒙蔽呢。

    所以思前想后，小道士都覺得必須馬上離開。

    這事兒必須征得耶律宗全的同意，否則大力營一千人，帶領(lǐng)一群實際戰(zhàn)斗力可疑的奴隸，根本跑不遠。何況秦行之也沒補給養(yǎng)活奴隸，還得靠耶律宗全資助。

    耶律宗全見小道士不說話，嘆口氣道：“這么說，你一定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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