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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聞言笑了。

    “那就好。”

    他從抽屜中拿出一份單子扔到林明晰懷里，站起來說：“既是要出門遠(yuǎn)行，自然少不得要花盤纏。”

    “念你和蘇沅這些年勞苦功高，這是朕給你們的一點(diǎn)兒盤纏，雖然是比不上林夫人賺的分毫，也能勉強(qiáng)算是一份心意。”

    裝了厚厚一疊銀票的盒子里還裝著一塊古樸大氣的令牌，有了那個(gè)令牌，蘇沅和林明晰不管走到何處，都可不受官府轄制，甚至還可借此鉗制官府中人。

    這是皇上給的特殊。

    也是給蘇沅和林明晰的一枚護(hù)身符。

    林明晰看了看盒子里的東西也沒推辭，站起來認(rèn)認(rèn)真真地叩首謝恩。

    他說：“得君以信，得君重用，實(shí)乃微臣夫婦多年之幸。”

    “今日叩謝君恩，不求萬古千秋長，唯盼吾君千秋安泰，國泰民安。”

    皇上難掩笑意地?cái)[了擺手，呼出一口氣說：“去吧。”

    “什么時(shí)候想回來，入宮再陪朕下棋便是。”

    皇上靜靜地注視著林明晰躬身離去，眼里笑意緩散，取而代之的是萬般不可說的渺然。

    明君忠臣，當(dāng)留青史書同為佳話。

    可看著眼前的林明晰，當(dāng)了二十多年明君的皇上心里卻生出一種說不出的恍惚。

    若非肩上枷鎖重，誰會(huì)不愿活成林明晰這般模樣？

    逆困時(shí)奮起，鼎盛時(shí)激流勇退，揮手轉(zhuǎn)身自有無數(shù)安寧盛景，世人倥侗活百年，有幾人能似林明晰這般清醒……

    皇上意味不明地嘆了一聲坐下盯著桌上沒收拾的棋盤失神，早已是少年模樣的太子殿下入內(nèi)時(shí)，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幅景象。

    太子殿下謹(jǐn)慎地四處看了一眼，確定殿內(nèi)沒別人，忍不住小聲說：“父皇。”

    “聽說林大人今日來向您請辭，不知是不是真的？”

    皇上要笑不笑地掀起眼角看他一眼，不緊不慢地說：“是真的。”

    “人已經(jīng)走了。”

    太子殿下有些急了。

    他說：“父皇同意了？”

    “朕為何不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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