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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已至絕境，這時(shí)候把大夫趕走就是不想活了。

    許大夫眉毛一抖想說什么，可看到他滿是血的手，生生咬牙逼著自己把話咽回去，打開藥箱翻出一個(gè)小瓶子，掰開天十九的嘴把一顆藥丸塞進(jìn)去，說：“含著這個(gè)可保你一刻無虞，可藥勁兒一散，你……”

    “你好自為之。”

    許大夫說完無視蘇沅挽留的手邁步而出。

    林明晰扶著蘇沅大聲說：“周安！”

    “把這院子里的人全部清出去！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靠近半步！”

    天十九含著藥丸靜了片刻，確定再無他人后，從床上翻滾下來爬到蘇沅的腳邊。

    蘇沅慌亂跪在地上扶住他，眼淚不知什么時(shí)候就開始往下落。

    她拉著天十九逐漸冰冷的胳膊帶著哭腔說：“天十九，你這是干什么？”

    “你干什么啊？”

    “你趕緊起來，我這就去找大夫，你……”

    “主子。”

    天十九笑著打斷蘇沅的話，掰開她的手把那塊被血模糊了樣貌的令牌遞給她，輕得不能再輕地說：“主子，來不及了。”

    “這東西本是要給顧將軍的，可……可是我到了地方才發(fā)現(xiàn)，顧……顧將軍已然叛變，他……他勾結(jié)了塞外可汗，想做那個(gè)里應(yīng)外合的叛……叛國賊……”

    “我們的人被他伺機(jī)抓住拷問，想找出這個(gè)東西來以……以令附近的所有……所有駐軍……”

    “這東西不……不能落在他的手里，否則連懷北諸其余十三……十三城，一個(gè)都保不住……”

    他緊緊攥住蘇沅的手，把蘇沅染了血的手指一根一根地合攏，笑得一如初見。

    眼神卻在逐漸渙散。

    蘇沅的手抖得越發(fā)不成樣子，聽到的話卻前所未有地清晰。

    “主子，這東西我交給您了。”

    “您拿著這個(gè)設(shè)法找到能找到的所有駐軍，有了這東西，他……他們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還……還有，我打探到一個(gè)消息，顧……顧云已經(jīng)和塞外可汗達(dá)成協(xié)議，將在半……半個(gè)月后發(fā)兵懷北……”

    “您得盡快……”

    “不然……就真的什么都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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