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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佟大見她來了一臉悻悻，想笑又怕笑得不到位，糾結(jié)了半天五官看起來都多了幾分說不出的扭曲。

    不等佟大組織好語言，蘇沅就說：“咱們現(xiàn)在一日宰殺多少牛羊？”

    “回夫人的話，一日三頭羊兩頭牛，這個數(shù)切出來的肉，正好能供上城內(nèi)的鋪子。”

    東塞估計牛羊數(shù)千，照眼下這個速度，弄到猴年馬月也不見得能見了底。

    蘇沅抓起桌上的杯子灌了一口水，說：“從今日起，多招些人手來這里幫忙，每日加緊些，能宰多少算多少，爭取早點把那些活著的全都變成死的。”

    “啊？”

    佟大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詫異道：“您是說，全都殺了？”

    蘇沅含笑點頭。

    “對，全部。”

    “記住，我說的是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全部宰殺，不管是牛還是羊，一頭都不能留下。”

    “皮子能要的就要，不能要的就扔了，別弄得那么精細連一絲肉都要刮下來，速度越快越好。”

    佟大覺得蘇沅的話哪兒哪兒都不太對，可對蘇沅的敬畏深入骨髓，倒是也沒想到多嘴問什么，縮著脖子就點頭說好。

    “您放心，只要是敞開了手去宰，一日怎么也能有個好幾十頭，兩個月都要不了就能宰得差不多了。”

    蘇沅摁著眉心擠出笑，說：“那就好。”

    在城外轉(zhuǎn)了一圈，確定沒什么地方有問題，蘇沅轉(zhuǎn)身看著一個正在磨刀的漢子露出個不明顯的笑。

    那個長相粗獷的漢子咧嘴齜出一口大白牙，動作隱晦地對著蘇沅拱了拱手。

    蘇沅見狀暗暗咬唇，翻身上馬。

    天旭落她半個馬身跟在后頭，趁無人注意輕聲說：“那是天機所的人，他們會留意城外以及東塞以北的動向，若有風吹草動，他們會在第一時間得到消息。”

    “好。”

    蘇沅捏緊手里韁繩，悶悶道：“走，回城去看看周婭的土屋找得怎么樣了。”

    三個月是預(yù)估的大概時間，而在期限到之前，蘇沅和林明晰要做的就是盡最大的可能，把所有能變現(xiàn)的東西全都變換成銀子。

    手里的銀子再多一點，這里的百姓縱然是不幸變成了流民，或許就可以少死一點……

    他們在跟時間爭搶的不是銀錢，是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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