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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她真惱了，尋川斂起面上的笑意，重新正了臉色：“是我笨，只你還未告訴我為何不能那樣對(duì)你。”

    因?yàn)榈劬呀?jīng)有帝君夫人了，這些事只能和帝君夫人做，哪能隨隨便便對(duì)她這樣。

    這句話在嘴邊徘徊了好幾遍，搖歡也沒能說出口，好像這句話說出來就徹底跟帝君分了楚河漢界。

    這種感覺對(duì)于搖歡而言很糟糕，她親近的人不多，一只手便能數(shù)光了，這會(huì)霧鏡下落不明，如果帝君也拋下她去和余香成親了，那她可就真的太凄慘了。

    想到這，她搖搖頭，盯著水面輕聲道：“我以后不會(huì)亂發(fā)脾氣，帝君說什么我就聽什么，乖乖的，盡量不給帝君惹禍。”

    尋川眉心一蹙，她這樣乖巧按理說他是該覺得高興的，可就是覺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對(duì)。

    搖歡抬眼瞧他，見他皺眉看著自己，正要再補(bǔ)充補(bǔ)充。

    不遠(yuǎn)處，山神氣喘吁吁地跑過來，他老眼昏花，也沒看清兩人正在說話，先福了一禮道謝：“謝過神君體恤，說半柱香雨停，便真的停了。”

    尋川松開手，見搖歡一骨碌扎回溪水里，暫時(shí)也不管她：“大雨可有波及？”

    “幸好。”山神擦了擦腦門上的汗，笑聲憨厚：“這溪水再漲可就真的壞事了。”

    尋川微微頷首：“那便好。”

    搖歡剛沉入水底，便發(fā)覺自己有些不對(duì)勁。

    她的身體有些發(fā)燙，從胸口開始漸漸席卷了全身。渾身似被放進(jìn)了火里烤炙，那熊熊烈火舔過她全身，血液都似沸騰了一般，在她體內(nèi)叫囂著。

    她跌跌撞撞著撞到了溪邊的石壁，原本光滑的石壁似插滿了細(xì)針，她這一撞手臂上的皮膚就像是被針口細(xì)細(xì)密密的扎了一遍，痛得她忍不住在水里翻滾，也小心著不讓自己再撞上石壁。

    這般費(fèi)力掙扎了片刻，她的眼前漸漸模糊，哪怕有月光透過水面，她也看不清了一般，清澈的水底那些視野可見的石頭如同有了重影，哪怕她睜大了眼睛用力去看，依舊還是模模糊糊地辨不清方向。

    她忍痛叫了一聲，那聲音細(xì)若蚊蠅，竟連水面都沒有透過，就被水波掩蓋過去。

    須彌之間，她連人形都再也控制不了，被迫化出了龍型。

    這溪水寬不過恰好容納她的龍身，讓她想用力翻騰減少痛苦都做不到，只能跌撞著往深處游了游。

    溪水深處的水質(zhì)更涼一些，她貼過去就如抱著一塊寒冰，渾身還未紓解片刻，這一處的水溫也漸漸升高，和她融為一體。

    搖歡痛極，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想浮出水面，剛抬起腦袋，便沉如吊著千斤重的巨石，別說浮起來，她這會(huì)不沉入水底已是最大的限度。

    山神還在道謝，一眨眼瞥見溪水里一閃而過的青翠色龍尾，看得目瞪口呆，連接下去要說什么也忘記了，呆呆地看著龍尾甩過的那處溪流還有零星的水珠正往水面落下。

    尋川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原本還和顏悅色的臉色瞬間一凝。

    他怎么也沒想到，搖歡是今日成年。

    龍族之所以稀少，除了這一種族繁衍能力不強(qiáng)以外，還因?yàn)辇堊妪埫}高貴，能夠傳承的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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