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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夜人沒有回答，而是拿著兩個瓶子不斷地比對，最后他長嘆一口氣，重新窩在沙發(fā)里，整個人垂頭喪氣的。

    “那小子沒有騙人。”

    “什么意思？”

    他給自己滿滿倒了一杯威士忌，最后一飲而盡，才回答昂熱的問題：

    “歷代的弗拉梅爾都是煉金大師，我老師更是其中的翹楚。在他死前，他說要把自己的精神提煉出來。”

    說完他搖了搖瓶子，深灰色的粉塵掛在了內(nèi)壁上。

    “出了點差錯，他把自己火化了，但陰差陽錯的，也成功了。”

    “你說這個瓶子里是上一任弗拉梅爾導師的靈魂？”昂熱驚呆了。

    他今天驚訝的次數(shù)，快比近百年的時間加起來都要多了。

    “是不完美的，無法復活。”

    守夜人還是嘆氣，“水是生命之源，只有液態(tài)的精神，才能稱得上靈魂。”

    “也就是說，曼夫真有復活的可能？”昂熱詢問道。

    守夜人點點頭，“是的，只要有一具合適的軀體。”

    他說著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看來，來卡塞爾學院任職的，真是神明一般的生物啊……”

    昂熱沉吟半天：“可他給我的感覺像是一個正在為工作發(fā)愁的年輕人。”

    “誰知道呢？世界樹會有化身？以前說破天我也不信，就跟死人之國（尼伯龍根）一樣，那都是傳說中的存在。”他咕咚咕咚又喝一杯。

    “我怎么感覺你好像很頹廢？”昂熱狐疑地問。

    以前的弗拉梅爾也很頹廢，他的八塊腹肌變成了啤酒肚，整個人縮在沙發(fā)里就像懶蛇一樣。

    可今天不一樣，不是肉體上的而是精神上的，就像學習質(zhì)能方程的人遇上了愛因斯坦，那是一座邁不過的大山。

    “我能不頹廢嗎？”

    守夜人的雙眼因為醉意迷蒙了，“我曾經(jīng)是這個世上最偉大的煉金術士，秘黨為了拉攏我，對我百般縱容。可現(xiàn)在……”

    “你們遇見了更好的，比我年輕，比我有活力，我的煉金術比不上他的皮毛。”

    說到這里他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身姿重新當年的矯健：

    “秘黨都是喜新厭舊的人，不會把我優(yōu)化掉吧……”

    昂熱哭笑不得地看著這位老友。

    就這？他還以為有什么隱情，原來是這么世俗的理由。

    好吧，偉大的弗拉梅爾導師就是這樣一個世俗的人。

    “你想多了，我們怎么可能因為一個來路不明的人而開除你這個身家清白的人呢？”昂熱走過去，安慰似地拍拍他的肩。

    “真的！”

    守夜人一把攥住昂熱的手，深情脈脈的眼神不去拍《斷背山》都可惜了。

    “放手，你哪來的這么大勁兒？”昂熱被攥得生痛，“不過你去跟他學習煉金術，也是個不錯的注意……”

    果不其然，聽到這句話的弗拉梅爾導師立刻松開了昂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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