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致歲月迢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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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爍學的是建筑,比何惜惜高一級,正好是念五年。因此他們做了四年的朋友,其實連何惜惜自己都沒有搞懂,陳爍為什么要和她做朋友。
開學后,何惜惜在一家日式壽司店找到一份服務員的兼職,快下班的時候突然聽到幾聲槍響,從同事的對話中得知是出了槍擊案。這是何惜惜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距離自己太近,反而連害怕都沒有了。
她一派靜地收拾好餐廳,換好衣服,走出門的時候接到陳爍的電話。
“何惜惜?你沒事吧?”
何惜惜愣住,這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什么事,于是輕松地笑笑:“我沒事。”
“等我十五分鐘,”他說,“我來接你。”
十五分鐘后,陳爍將車停在餐廳外的街道上,四下無人的街,他大大咧咧地摁著喇叭。何惜惜推開玻璃門,正好看到他搖下車窗。一陣長風吹過,她忽地覺得是這些年從未有過的心安。
無論再怎么成熟、堅強、冷漠,她其實也只是一個十九歲的女孩。她渴望愛,也渴望被愛,渴望著一種絕不會屬于自己的人生。
“謝謝你。”她說。
“沒什么,”陳爍輕描淡寫地回答,“我們是朋友。”
他是天之驕子,他的世界和她的截然不同。可就是這樣拉拉扯扯含含糊糊,她成了他身邊唯一能說心事的朋友。
趙一玫曾給出評價:“他并不愛你,只是從小他身邊有太多的爾虞我詐,沒有一個人像你這樣純粹地愛他罷了。”
何惜惜反問:“這世上又哪里還有那樣純粹的愛呢?我們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陳爍和何惜惜同年畢業,陳爍連畢業典禮都沒有出席,一個人飛到巴西,橫穿亞馬孫叢林。結束那天,陳爍直接從里約熱內盧回了國,他更新過一條facebook狀態,是他站在黃昏下,背對著鏡頭,伸著手臂,揮了揮手。
何惜惜正好在瀏覽網頁,鼠標很快滑了過去,一直滑到網頁的最下角,她又無力地松開鼠標,按著鍵盤,一點一點地挪上去。
也差不多是那個時候,她收到了第一份工作的offer。算不上太好的職位,但至少能繼續留在美國,開始一段新的生活。
她曾為之奮斗的一切,終于有了著落。
所以那個炎熱的夏日的午后,她坐在電腦前,看著那張照片許久,以為這就是結局了。
他們各自生活在大洋兩岸,再不相見。
大學畢業后的第二年,何惜惜在書店遇見john,也就是后來她那群親戚口中“英俊多金”的未婚夫。
就像何惜惜跟姜河講的那樣,一個狗血又浪漫的故事。三月的舊金山下了一場雨,她在路邊的書店里躲雨,年輕英俊的服務員主動給她送上熱茶和可可蛋糕。她驚訝地抬起頭,他笑著沖著她紳士地鞠了一躬:“foryourbeauty。”
那似乎是她這一生第一次被人稱贊美麗,何況對方藍色的雙眸是如此真誠。
下一個周末,何惜惜習慣性地吃完飯后去散步,不知不覺又走到了那家店。他穿著藏綠色的店員服,大大地松了口氣,笑著說:“你終于來了。”
后來,她漸漸養成了習慣,每個周末都會去那家書店。
他們也開始聊天,多半都是他聽她說。她說自己來自中國,她的故鄉臨海,但和舊金山大不相同。他們的碼頭不像漁人碼頭那樣浪漫與詩意,那里全是打漁的船只。工人們被曬得脫皮,年紀輕輕就將眉頭皺成“川”字,家里有一大家子人在等著養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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