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致歲月迢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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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歲的那年夏天,趙一玫從斯坦福大學畢業了。
同一屋檐下的三個女孩各奔東西,姜河離開江海,去往位于波士頓的麻省理工攻讀碩士學位。何惜惜被舊金山一所生物科技企業錄用,她出身貧寒,一個家的全部負擔都落在了她一人身上。
最戲劇性的是趙一玫,她念的是西班牙語,在美國并不好找工作,最初也沒有想過要留在美國找工作。她們專業幾乎所有人都選擇了繼續讀書,趙一玫只抱著船到橋頭自然直的想法,自認為總不會被餓死。
倒是系主任主動找到她:“我看過你的畢業論文,拉丁文方向寫得很好,你在語言上的天賦很高,愿意來做我的博士生嗎?”
趙一玫被嚇得不輕,業內頂級教授主動邀請她做ra,就算是為了自己這四年所學也沒有任何理由拒絕。
她自嘲道:“沒想到,我們三個人中,明明是最不學無術的我,竟然讀成了學歷最高的那個。”
“別開玩笑,”姜河說,“你可是能在賭場點一杯咖啡熬夜寫論文的奇女子。”
趙一玫無辜地眨眨眼睛:“因為那是我能找到的唯一一家通宵營業的商店。”
可見世事變化,誰也預料不到。
趙一玫送給姜河和何惜惜一人一瓶香水:“女人一定要有一款屬于自己的香水。就算我們分開,聞到熟悉的味道,就能想到彼此。”
姜河抱著她哭得稀里嘩啦。
趙一玫突然想起六七年前,沈放和宋二畢業的時候,那時她覺得自己的青春也跟著他們分崩離析了。
而如今,她終于擁有了屬于自己的人生和朋友,不必再寄托于他人來緬懷自己的青春。
畢業典禮那天,趙一玫再次見到了南山。學校有穿著校徽的真人玩偶在發彩色氣球,她排隊為姜河領了一個。剛剛轉身走上臺階,她就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阿may。”
趙一玫回過頭,就看到了穿著學士服的南山。他看起來瘦了一些,曬黑了許多,但看起來還是那么英俊。趙一玫一個沒注意,手中的氣球松了,慢悠悠地飛上天。南山三兩步走上前,輕輕踮起腳抓住氣球的繩子,然后遞給趙一玫。
他低下頭,認真地把氣球系在趙一玫的手腕上。
“謝謝。”她說。
“恭喜畢業。”他說。
“還要繼續讀呢,現在已經開始擔心自己的發際線了。”
趙一玫笑笑,眼眶有些溫潤。南山長她兩級,早就畢業了。她知道他會在這天回來,是專程來看她的。
南山問:“我可以抱一下你嗎?”
趙一玫張開雙臂,給了他一個結實的擁抱。他先是一怔,然后才反應過來,輕輕地將手臂放在趙一玫的背上,然后越收越緊,像是尋到此生最珍貴的寶物一般。
許久以后,南山松開趙一玫,他們看著彼此的眼睛,知道自此一別,大概是不會再見面了。
“對不起。”趙一玫說。
“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南山微笑著眨眨眼睛,“因為我大概還會愛你一些日子。”
這天夜里,繁華散盡,白天的熱鬧和喧囂蕩然無存,只有圖書館依然燈火通明,總有學子在孜孜不倦地努力著。趙一玫不想開車,三個女孩決定走路回家。
“好久沒有這樣的時刻了,不用擔心功課,不用擔心考試,就這樣靜靜地走在路上。”趙一玫仰望漫天繁星,自言自語道。
“第一天來美國的場景還歷歷在目,一晃四年就過去了。”
“是啊,”何惜惜點點頭,難得地毒舌,“連姜河都能穿b罩杯了。”
趙一玫偷偷附在她的耳邊說:“加了海綿的。”
被揭了底的姜河在一旁大哭,追著趙一玫要打她。趙一玫抱著頭停下來,指了指路邊的凍酸奶店,問:“吃嗎?”
趙一玫撒了滿滿一杯巧克力,多得快要溢出來。不開心的時候,開心的時候,吃甜食都是最簡單的方法。
趙一玫穿著十二厘米細跟的高跟鞋,終于走不動了,于是她干脆把它脫下來,一手拎著一只,光著腳踩在地上走著。
“一玫,唱首歌吧。”姜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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