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誰知道呢,她到底跑哪里去了。” 何惜惜想了想,換了一種方式安慰我:“至少她身上有很多錢。” 被她這樣一說,我頓時覺得心里真的好受了許多。趙一玫從來不會虧待自己,既然她身上有錢,那就不用風餐露宿,也不用為了貪圖小便宜而被壞人拐賣。 “我明天下班之后去她家里看看吧。” “嗯。”我這樣答應著,心里卻想到了另外一個人。 掛斷了惜惜的電話后,我握著手機猶豫了三十秒,然后嘆了口氣,在撥號盤上拔出一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號碼。也不知道時隔兩年,他有沒有換號碼。 “嘟”了三聲以后,他接了起來:“姜河。” 忽然聽到江海的聲音,我覺得有點像是在做夢。我其實并沒有想象中那么五味雜陳或者是心痛,縈繞在心頭的那種感覺,就像是……我想了想,就像是窗外忽然下起了雪。 我愣神片刻,江海也不催我,靜靜地等著我。 “抱歉突然打擾你,是這樣的,”我故作鎮定地說,“趙一玫你還記得嗎?我最近聯系不上她了,能麻煩你明天去學校的時候,幫我去她導師那里問問有她的消息嗎?我知道可能性不太大,但還是想試試……” 說起趙一玫,我說話又開始顛三倒四起來。 “姜河,”他溫柔地打斷我,“沒事的。” “嗯,”我握著手機,“麻煩你了。” 他輕輕地笑了笑,聽起來有點像是諷刺,我不太明白,他說:“好的。” 然后我就掛斷了電話。我覺得心里十分難受,一動不動地坐著,不知道是因為趙一玫,還是因為剛才的那通電話。 顧辛烈走上前,遞給我一杯熱水:“姜河,你沒事吧?” 我兩眼通紅,趙一玫失蹤的事情,想必他在一旁也聽到了不少。 “你說她會去哪里?她回舊金山了嗎?她回來為什么不聯系我?” 顧辛烈想了想,認真地問我:“姜河,如果是你,當你不能再去愛你所愛的人的時候,你會想要去哪里?” 去哪里?我回憶起兩年前的夏天,我從馬背上狠狠地摔下來。我在人來人往的機場同江海說再見,飛機在波士頓緩緩降落。 “我會想要去一個,我們差一點點,就能一起去的地方。” “對,一定是這樣!” 我興奮地拿起手機,回撥沈放的電話,將我剛剛的話重復給了他。 “你們曾經有沒有約定過,要一起去什么地方?又或者是,有過共同回憶的地方?” 掛斷電話,我笑著對顧辛烈說:“謝謝你。” 他卻保持著剛剛的姿勢,一動也不動。 “你怎么了?”我問他。 他這才緩緩回過頭來,怔怔地看著我,然后輕聲問:“這才是你來波士頓的原因,是嗎?” 看著他難過的樣子,我忽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曾經問過江海:“如果舊金山沒有金門大橋,你會選擇哪個城市?” “波士頓。”他說。 可是舊金山怎么會沒有金門大橋,所以他還是會去舊金山,愛上田夏天,最后我離開他。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對不起。”我說。 04 三天后,我接到了趙一玫從里約熱內盧打來的電話。 她說,這里同我們生長的國度晨昏顛倒,幾乎是另外一個世界。 “一玫,”我緊緊地握著電話,生怕她就此留下,我說,“你回來好不好?” 她靜了一會兒,才重新開口:“姜河,抱歉,讓你擔心了。” 我的眼睛已經通紅,忍不住開始抽泣。 她這才慌起來,急忙跟我解釋,她母親的葬禮后,她護照上還有美國的簽證,于是她由中國直接飛往加拿大,轉機去往墨西哥,再飛到了巴西。 “我母親給我留了很大一筆錢,夠我衣食無憂一輩子了,她不想讓我再同沈家有任何聯系。至于我,我很好,我其實從小就夢想著環游世界,每天都在旅途中奔波,在陌生的環境里,我會覺得沒有那么難過。這讓我感覺現在同前幾年沒有什么區別,我在國外,我媽媽還在國內,我們總是聚少離多。” “你瘋了!那你的學業呢?”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