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江湖河海,日月山川(2)-《歲月忽已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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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該去問問他,他當時一定有什么重要的話想要對你說,”忽然,一直沉默的何惜惜開口了,她說,“女人的直覺大多準得可怕,特別是關于自己喜歡的人。”
趙一玫扯出一個牽強的笑容:“已經不重要了。”
南山和趙一玫分手后,我反而和他成了朋友。有一次我在冰激凌店遇到他,他說暑假的時候想要去一趟中國。
“為什么?你們要學中國古代建筑嗎?”
“不是,”他頓了頓,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我想去看看阿may長大的地方,她總是思念著那座城市。”
他依然習慣性地叫趙一玫“阿may”,分別的時候,他點了一份彩虹冰激凌,托我帶給趙一玫,那是她最喜歡的口味。
看著那份漂亮的甜點,我知道南山依然愛著趙一玫,于是忍不住問他:“外國人失戀會做什么?”
“中國人失戀會做什么?”他反問我。
“大哭,喝酒,睡覺,暴飲暴食。”我扳著指頭數。
“太好了,”他松了一口氣,笑著說,“原來全世界的人的處理傷心的方式都是相同的。”
在我離開美國后,總是在不經意間想起南山的這句話,這大概也是我在美國最真切的感受。在這個藍色的星球上,無論人種、膚色、語言、國度,可是身而為人,我們所擁有的感情,貪、嗔、癡、恨、愛、惡、欲是一樣的,我們的心是共通的。
06
在美國讀大學這幾年,我回過兩次國。第二次是在冬天,一時間差點不習慣南方城市的陰冷潮濕。十二月底,爸媽還在上班,我便自告奮勇地攬下了家里的家務事。
周末的時候,我騎著家里的自行車出門去超市買東西,我的頭發被風吹得一片凌亂。經過附近的一所高中,籃球場上傳來“咚咚咚”的籃球聲,和男生們的大聲喧囂。
我鬼使神差地停了下來,透過圍起來的護欄網看過去。大約是因為在美國看不到這樣爽朗的場景,球場上全是人高馬大的白人和黑人,看起來根本不像十七八歲的大男孩,肌肉和身體爆發力太強,反而讓人看不下去。
護欄網上有凋零的樹葉,我把它們扯下來,有男生三步上籃,全場一片喝彩聲。
我用余光瞟了一眼,心想:大冬天的穿這么少,真是冷得慌。
下一秒,他扯著球服領子轉過來,看清楚他的臉后,我差點一頭撞在網欄上。
“顧辛烈!”我大聲喊他。
他狐疑地往球場周圍看了一圈,沒看到我的人,他表情有些迷茫,大概是在想自己是不是幻聽了。
“顧辛烈!”沒辦法,我只好手腳并用,跳起來沖他揮舞著雙臂。
他這下子看到了我,眼珠子好像都要掉下來:“姜,姜河?”
他直接將手上的球往隊友手上一砸,飛快地向我跑來:“你回國了?”
“嗯,”我點點頭,“有一個星期了,下周都該回去了。”
他臉上立即呈現出失望的神色,抿著嘴不說話。
看到他一臉受傷的表情,我不禁也有些訕訕的。正好一陣寒風吹過來,我縮著脖子打了個哆嗦。
顧辛烈抬頭看了我一眼,轉過身跟他的隊友說了一聲,就拿起自己放在凳子上的外套向我走來。
他看到我停在一旁的自行車,和龍頭上掛著的超市的塑料袋,問我:“你要回去嗎?”
“嗯。”我想了想,“也不急,你餓嗎?我請你吃燒烤吧。”
他又瞟了我一眼,兩手并用,一只腳踩在鐵網欄桿上,身手十分利落,一下子就爬到了圍欄的最高處。他坐在上面,將手里的外套甩給我:“接著。”
他這一系列動作太過突然,我被嚇了一跳,呆頭呆腦地伸手接住他的外套。
然后他“啪”的一聲跳了下來。之后瞟了我一眼:“還愣著干嗎,穿上啊。”
“哦。”我覺得兩年沒見,顧辛烈氣場強大了不少,我一邊穿衣服一邊不滿地問,“好好的有門不走,翻什么欄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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