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蔥油面-《醫食無憂[穿越]》
第(1/3)頁
季鴻跟著走進廚房,余錦年正在剝香蔥。
小香蔥去掉蔥白,只取水嫩鮮綠的那截蔥葉,切作段,入油鍋中熬至蔥葉焦黃。之后將醬油、糖以一定比例調和,慢慢倒入油鍋中,邊攪邊熬,使得醬與油熬制混合在一起,只有如此,香蔥的味道才能融入到醬液中,成為上好的蔥油澆頭。因為做也做了,索性就多熬了些蔥油,也一起掛出去賣。
之后下面,撈出,過水,團于碗中,澆上蔥油湯頭,撒上蔥花,就是一碗簡簡單單、色澤油黃的蔥油面,面嫩蔥碧。
余錦年這才努努嘴,漫不經心道:“外面那個,你與他認識啊?”
“不算認識。”季鴻靠著門,觀察著少年有些別扭的模樣,似乎是非常想轉頭看他,又犟著脾氣不愿意看過來,于是他先自退一步,將擦手的手巾與他遞過去,反問道,“你與他是怎么遇上的。”
“就買藥回來路上隨便碰上的,非要跟我回來。”余錦年朝他斜乜一眼,順手又用熱骨湯沖了一鍋雞蛋茶,這樣雞蛋茶可以與蔥油面搭配在一起做套餐,譬如某沙小吃就經常這樣賣,應該挺好賣的罷……七七八八隨便想了一堆,手下東西全部弄好,他才擦擦手,看看季鴻,道:“可人家與你道別來無恙呢,你何時與這種人有過恙?我看他不像什么好人,當街就敢調戲人呢!”
季鴻想起上次在面館被姜秉仁搭訕的事來,沒想到今日那小子竟然糾纏到少年身上來了,不由眉心一皺:“是不像什么好人,你與他遠一點。”
“你都管起我了?”余錦年嘴角勾起一點點,去看季鴻,一揚頭,鬢邊有些許碎發垂落下來,他隨手勾了一下,沒勾住又滑了下來,索性不管了,繼續道,“還沒說,他把你怎么著了,我怎么不知道?他也與你光天化日、路遇劫匪,再做你護花使者了?”
原來是這么回事,季鴻心下有些想笑,他這還沒說什么,少年卻先將這一路遭遇倒了出來。季鴻將手指沾了沾清水,將少年那綹碎發撥到耳后,視線低垂,輕抿唇道:“哪里有什么護花使者,不過是前幾日他來面館點菜,言語交談了兩句。”
什么言語交談,想必又是“小美人兒”、“小公子”的一通亂叫,還要不怕冷地扇他那把金絲扇!
余錦年頓時心有靈犀般的明白了,氣呼呼地呸道:“該往他湯里加點辣根!”
季鴻無奈道:“少惹他,那是春風得意樓的少當家,姜府獨子。”
“春風得意樓?”余錦年想了想,這周鄰說大不大,三縣二十二村,就屬信安縣城最是富裕,且又居南北樞道之間,城里行商坐賈數不勝數,是故酒肆食館、逆旅客棧之業便落地生花,異常興盛,而這其中,又以城東百花街上的“春風得意樓”最是生意興隆,百年不殆。
要說這春風得意樓,也是有些淵源的;而它所在的百花街原本也不叫百花街,更為落俗,名為“進寶路”,取招財進寶之意。
據說此事是源于前朝一位新科狀元郎,他便出自這信安縣。說來狀元郎沒什么稀奇的,稀奇的是這位狀元郎年僅十七,一朝中試,金殿傳臚,英姿颯爽,且又于恩榮宴上巧辨群臣,被當時天子親點入翰林院,可謂是意氣煥發,志得意滿。但他畢竟不過十七,難免年少輕狂,某春日回鄉探親時,見進寶路此名,大呼三聲“俗、俗、俗!”繼而命人挪來百壇花草,沿著進寶路一字鋪去,頓時街上百花繚亂,嬌艷欲滴,春色橫溢。
鋪罷花路,正逢當日一家酒肆開業,聽聞新科狀元回鄉探親,便奉筆侍酒求一店名。狀元非但未見惱意,當即潑墨揮灑,書下“春風得意”四個大字,懸與酒肆樓上。
從此,進寶路更名百花街,而那家新開的小酒肆,也成了今日門庭若市的“春風得意樓”。
但余錦年只知春風得意樓此名,也自門前經過數回,卻從未在意過店內如何,更沒留心過店老板姓甚名誰,原來,春風得意樓便是姜餅人小種馬家里的產業。
季鴻道:“姜家百年基業傳續至今,必然不會只靠春風得意樓入賬,定是有其他門路,且姜家有姊妹乃縣令寵妾,嬌揚非常。所以才叫你不要招惹那姜小少爺。他若是說什么,你就當是左耳進右耳出,不必理會。”
余錦年慢吞吞地唔了一聲,納悶道:“你怎么知道這么多?”
“不過是你知道的少罷了。”季鴻在旁笑了笑。而且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他通曉便可,少年么,只要每日能夠照常開心做菜就夠了——他似絲毫沒有考慮,若是將來有一天,自己離開了余錦年,這些事又有誰去教他。
余錦年聽了季鴻的話,歪歪腦袋,懂事地點點頭,笑道:“好啦,我知道了,不鬧事。”
季鴻看他笑容真誠,于是放下心來,將做好的蔥油面傳出去,好將那愛好四處調戲人的小少爺趕緊打發走。
余錦年盯著季鴻的背影消失在前堂的隔簾下,忽地臉色一改,跳起來夠到廚間木柜上的一個小瓦罐,打開蓋子來探頭一嗅,頓時嗆得打了個噴嚏。他屏息剜來一勺黃綠色粉末,灑到姜餅人的湯碗里,加了把料。
——
姜秉仁看看面,又看看蛋湯,表情分外嫌棄,他才想說什么,抬起頭看見余錦年用一副笑瞇瞇的眼神盯著他,頓時不敢張口了,生怕他又講出什么血水粘液臊腸之類的不堪入耳的玩意兒來,剛才聽到的那番關于豬肚絲的話,已經足夠令他這個月都不想再碰肚肉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