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酒夫人-《醫食無憂[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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煎藥是余錦年的老本行了,故而手熟得很。
因他貪酒誤事,泡藥這道工序就不得不大大縮短,但這也不礙什么大事。倒是之后煎藥長短、次數、加水多少有些規矩,這些多是根據藥物情況來處理的,譬如輕揚解表類的方子要煎得短些,以防藥效過度揮發影響功效,而滋補類的方子則需小火久煎,這樣才能使其中成分盡透出來。另外又有些先煎、后下、包煎、烊服之法,各與方中特殊藥類有關,也就不一一贅述。
對二娘這副藥來說,前后二次,各煎一炷香的時辰也就差不多了。
余錦年在灶旁點了根香作計時用,便又取出另一只砂鍋來,想煮一壺醒酒湯。
這醒酒湯古往今來有許多種類,有飲酒前預先服用以防醉酒的,也有治療宿醉翌日頭痛干嘔的,種類不一。他今日要煮的湯名為“酒夫人”,是戲說這湯如家中夫人般溫婉貼心,知冷知熱,其實是很尋常的一種醒酒茶,飲來不拘時候,其中用料也不過葛花與枳椇子。
枳椇子這味藥因現代不常用,好些藥店都不賣了,在這里倒是尋常可見,因其長相扭曲怪狀,民間也有俗稱癩漢指頭、雞爪果的,好聽些的則叫金鉤梨,是味解酒良藥。而另一味葛花更是有“千杯不醉葛藤花”的說法。
余錦年抓了三錢枳椇子,杵爛了,與兩錢葛花一起煎煮,小廚房里很快就升起了濃濃的藥香。
窗外明月高照,這時一道黑影靜悄悄穿過隔簾,在院子當中停下,仿佛是采納日月精華般定定地站了會,又轉頭朝著亮著昏黃橘燈的廚房飄去。
余錦年飲了不少酒,廚間又暖和,在灶邊拿著小蒲扇打了一會風就犯了食困,忍不住昏昏欲睡了,他這邊剛頓了個瞌睡頭,灶間門口便飄來個黑咕隆咚的影子,將他直接驚醒了。
夜幕星垂,秋蟲低語。
那人逆著月光倚靠在門框,面如冠玉,形容卻意外地凌亂,且口中微喘,好像是被什么追趕著來的,本來高束在頭頂的發髻不知何時被他折騰散了,頭冠也不知掉在了何方,一頭烏發垂瀑在肩上,隱隱遮著一側臉龐。
余錦年愣愣看了看他,剛喚了個:“季公子?”
對方沒聽到似的走了進來,坐在余錦年斜后方的一張小杌子上看余錦年煎藥,正是下午穗穗搬出來撕側耳時坐的那張,小木杌子本就是穗穗專屬坐騎,對他這樣身材頎長的男人來說著實小了些,致使他團在那里很是局促,也不清楚是不是因此而不開心,嘴角微微沉著,也不說話。
這人又是怎么回事,難不成是一個人在前堂還怕黑,非要追著光亮追著活人氣兒走麼?
余錦年手里攥著蒲扇,被盯得如芒在背,簡直奇怪得要冒冷汗了。
煮著醒酒茶的砂鍋中咕嚕嚕又滾一開,余錦年忙掀了蓋攪動一番,見差不多了,用抹布裹著燙手的砂鍋耳朵,濾出一碗湯汁來。
季鴻在后頭看了,嘴角沉得更厲害了,簡直要到了苦大仇深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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