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顧昭素來是狠的。 不管原本的天水盟少主池飲到底是真池飲還是東方戟,他跟蜀中天水盟之間的矛盾總是真的,所以在沈獨以身犯險去天水盟的地盤上救姚青的時候,顧昭一定會來。 既能削弱天水盟,又能賣沈獨一個人情,何樂而不為呢? 只是說翻臉就翻臉,也是顧昭無疑了。 前一刻還笑著跟人說話,好像與沈獨有多好的交情一般,下一刻便輕巧地放了手,隨意地一揮。 周圍黑衣蒙面之人立刻沖了上來,兩下將沈獨踹倒在地,扣了起來。 他傷本就已經(jīng)不輕,更不用說還有毒在身,兩下便暈倒了過去,再睜開眼醒來的時候,入目所見竟是一幅干凈的頂帳,風從外面吹來,吹得上面繡著的竹葉紋輕輕搖動,像是真的一樣。 屋子里有茶香氤氳。 是坐在另一頭茶桌前的顧昭,正在泡茶。 這絕不是沈獨熟悉的地方。 屋子的每一個角落都布置得雅致,每一件擺設(shè)都整整齊齊,透出一種自律而嚴謹?shù)母杏X,琴棋書畫氤氳墨香,墻上懸掛的劍又給人一種凜然的高徹。 他一下就翻身坐了起來,看也沒看顧昭一眼,直接走到了窗邊將那雕窗打開,在看見窗外景致的瞬間,便陷入了一種冰冷的茫然。 青山秀水,奇峰突兀。 竟然是在一座山間高樓之上,往下一看便是綿延堆積的樓閣屋舍,在碧樹與霧氣掩映間,像是世外仙境。 更遠的地方,是一片遙遠的深藍。 空氣里浮動著海水獨有的潮氣,隱隱約約的,撲面而來,沈獨一下想起五年前,自己往蓬山一戰(zhàn)顧昭,便是這樣的味道。 一晃已然五年過去了。 他手扶著那窗沿,已經(jīng)被包扎好傷口的身體晃了晃,有些恍惚:“你說,當年我要一劍殺了你,今天該是什么局面?” “你殺不了。”顧昭看著那白瓷盞里面旋轉(zhuǎn)的淺綠的茶水,半點都不在意,“誰讓你心軟呢?做好人,你總被欺負;做壞人,你又狠不下心腸。” 沈獨聽了沒說話。 他依舊站在窗前向外看。 顧昭頭也沒回,只道:“外面風大,你還是關(guān)了窗乖乖進來坐下吧。便是被下面路過的人看到也不好,若叫蓬山發(fā)現(xiàn)這里住了個大魔頭,你怕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蓬山。 這里是蓬山。 沈獨想想,依言關(guān)上了那窗,走了回來,動作間牽動了肩膀上的傷口,便伸手按了按,又道:“也就你顧昭有這一份膽氣,竟然敢把我?guī)Щ啬阕陂T。” 斟了七分滿的茶盞就放在桌上。 沈獨走到案前,便要端茶。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