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于是忽然便將那信封撕扯開來。 這陡然間的動作透著一種奇異的兇邪之感,分明只是撕一封信,卻像是猛獸在撕扯獵物的血肉一般,又像是孱弱的獵物在猛獸爪牙下最后的掙扎…… 矛盾極了。 既讓人覺得兇狠,又讓人覺得脆弱。 僧人忽然就被嚇得退了一步。 而此刻拆開信紙的沈獨卻像是被憑空而來的長釘給釘穿了身體一樣,一動不動了。 信封里并沒有信。 那空無一字的信封撕扯開來之后,落在地上的并不是任何一頁信箋,而是一只死了的蝴蝶。 一片殘翅枯葉似的飄了起來。 失去了所有生命力的蝴蝶就躺在沈獨的腳邊,所有斑斕的色彩都變得灰暗。 死蝴蝶。 昨日諸般問答悉在心中,此刻盡從沈獨記憶深處翻了出來。 “和尚,我死之前,你都不要走,好不好?” “……好。” “不騙我?” “不騙你。” 原來出家人是會打誑語的。 這個騙子…… 像是一把刀插過來,一股愴然驟然炸起,也不知是那毒壓不住了,還是氣血翻涌太甚,沈獨看著那地上的死蝴蝶,喉頭一甜時,一口血已吐了出來,整個人面色迅速灰敗下來,竟是一頭栽倒在地! “施主!施主!” 山野間一片郁郁蔥蔥,已漸漸能看著幾分往夏日走的跡象。清晨時分,道中都沒有什么行人,唯有一道雪白的身影似幻影一般前行,仔細看時覺得慢,但一眨眼好像又遠了。 若沈獨在此,一定能認出來。 這道中人不是旁人,正是天機禪院那一位大名鼎鼎的慧僧善哉,而此山已在五風口附近,是去往天機禪院的必經之路。 歷經一夜的血戰之后,已頗有幾分沒落的五風口,忽然就重新恢復了它在江湖上傳奇又悚然的地位。有關于妖魔道、天水盟、斜風山莊幾方之間的爭斗,更是眾說紛紜。 這些天來的五風口,更是熱鬧了起來。 善哉也沒進去,只是從這一片荒城外面經過,便聽見了好些武林人士的議論,原本也沒放在心上,只是某一個名字,還是讓他停下了腳步。 “妖魔道現在也不好過啊,大魔頭一失蹤,聽說失蹤之前還平白殺了個崔紅,連尸首都沒收擺在那里呢。那個裴無寂也不見了,現在就留一個姚青撐著,怕是要完啊。” “什么要完啊,你是還不知道吧?” “知道什么?” “嗐,那個姓姚的賤女人前兩天被抓起來了,昨夜人剛帶到五風口,過兩天就要當眾砍她腦袋掛上去呢!” “什么,被抓了?誰這么大本事啊?她可是間天崖右使,厲害得不行啊!” “還能是誰,天水盟唄。” “天水盟?” “假池飲據說是什么東方戟,但那天死的人可貨真價實都是人天水盟的人,真少主現在才被人找到,這不就要報仇嗎?前兩天不是放出風來說沈獨在哪里出現了嗎?這女人頭發長見識短,可不就中計了?這一下被池少主生擒!嘿嘿,可有好戲看了!” “池少主竟這般厲害……” …… 人在茶肆之中,善哉向那說話的兩名江湖人士看去,只發現這兩人腳步虛浮武功粗淺,說話也沒避著人,好像故意要被人聽見似的。 周圍不少人聽見也果然議論了起來。 第(2/3)頁